说到这里,莫文休也不由说上一句:“经历的多了,在乎的也就多了,身在江湖不由己,但心老了就不想再留了。”
苗泽不由笑道:“当年你一柄长剑,那可是雷厉风行,路不平就要铲的性子,一路上可是没少惹出事来。”
想当年,莫文休那可是一个暴烈性子,一言不合就动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要打。
回忆当年,莫文休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显然很是追忆。
“像你说的,毕竟是老了,打打杀杀,那是年轻人的事情了,喝喝茶下下棋,这般日子也不错。”
苗泽轻轻点了点头,自己这老友,话虽这般说,但实际上就未必了,看来他那弟子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不过,若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怕是也难以接受,毕竟很看好的弟子,寄予厚望,尚未开始就却陨落了。
唉,这就是江湖啊!
莫文休继续追忆道:“当年咱们那江湖,可是正邪纷扰,还没有剑圣,还没有蒙山剑压天下,各方门派群雄逐鹿,可是精彩的很呐!”
苗泽不由嗤笑道:“也就是那样吧,说到底咱们不过是打打杀杀,为了一点小事,都可能争个头破血流,有的时候想想,那真的值么。”
莫文休轻叹道:“你自己心中觉得值,那就值得,虽然不尽人意,但是总算是有个发泄的地方,不至于让人平平一生,待到了像咱们这个岁数,也好有个追忆。”
苗泽也感叹道:“平平淡淡的,以前没怎么觉得,少年时向往天涯海角,到了后来缺发现是柴米油盐。”
莫文休笑着道:“你看看你,怎么又感慨上了。”
苗泽摆了摆手道:“突然就想到了,年纪大了没别的,就是容易感叹几句。”
莫文休道:“像你这般说的,那年纪大了还就没个生活了,到了这个时候,不正是可以卸下一切,放松放松一下自己么。”
“你不是爱养生么,吃吃茶,逛逛山水,更可以寻个好地方,修身养性一道,岂不妙哉自在!”
苗泽摊了摊手道:“我倒是想,但你能像你说的这样,放下一切去放松放松么,真的放心能放下门派的事物?”
莫文休刚要回答,却又不由沉默,话语堵在了心口,正如苗泽反问的这样,自己显然不可以。
在门派中,就自己这么一个圣品,是门派的扛梁柱,若是自己不撑
着门派,那还有谁去撑住呢?
如今,门派里后来的人也没有,能够突破圣品的几乎没有,而这样一来,等莫文休百年之后,又有谁来继续撑住清风派。
所以说,不是不想放松一下,而是没有办法,无法卸下那个担子。
唉!就让自己这把老骨头,添加最后一把薪火。
苗泽苦笑道:“你看你也没话说了吧!这就是现实啊!放下说的简单,但是又有几个能做得到,即使是寺庙里的大师傅,也不可能做到随心所欲。”
“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又有谁能够真的超脱世外,柴米油盐哪个能缺,年轻的时候为自己奋斗,老了老了要为后辈铺路,起码让他们走的平坦。”
“唉!人至暮年古来稀,不是胆怯了,而是顾虑的多了,你我曾经怎样,那也终究是曾经了,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苗泽的话,句句说到莫文休的心坎儿,若是年轻上个十来岁,那也敢拼一拼,再为门派争一争。
可惜,如今已经以不争为争了,只想守住现在。
过了良久,莫文休道:“这就是你拒绝古泰来的初衷吧!”
苗泽笑道:“你不也一样么!他的意思我也明白,就是想利用武林大会,利用这各门各派齐聚的时候,达成合作也好,共同谋利也罢,总之想得些利益。”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