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瞧着互不相让地直视着对方的两人,一旁因终于再次见到安瑟本人而一时间有些不自在的阿克塞尔终于回过神来。
他连忙上前,横插了一张脸进去,“那个,你好啊……是我,我们见过的,记得吗?”
安瑟挪开视线瞥了一眼,陌生的脸,平淡无味的五官,就是扔到人海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事实上眼前两人都是这样。她往后一靠,双手环抱于胸前,“没见过。”
阿克塞尔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脸,才囧囧然地发现,这副样子还真没见过……“我,我跟你提过的,我叫阿克塞尔。”他补充说道,语气有些忐忑,这个不会忘了吧,嗯,不好说,当时他们说了几句话来着?
这名字一出口,安瑟内心深处一直提吊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来。不过……她面色不改,淡淡地嗯了一声后继续问,“有事吗?”
呃……阿克塞尔偏头看向凯。
“先让他们回去吧。”凯不用去看,也感受到了来自其他人的灼灼八卦目光。
一零和十二自觉地退了出去,剩下三人齐齐转向安瑟。
“回去等我。”安瑟冲他们点头,沉声道,“不许再乱跑了,楼下有人。罗瑞,麻烦替我看好他俩。”
“嗯。”尽管嫌麻烦,不过眼下情况……罗瑞还是应了下来。
宽敞的室内仿佛连空气都一下子轻慢下来。
“你似乎”,凯看着她,“挺信任我们的?”
“这算不算自作多情?”安瑟挑眉。
“不。像你这么谨慎狡猾还怕死的人,居然在见到我们后,第一时间就想着取得对等谈话地位,而不是示弱试探来意。这很难让人理解,不是吗?除非”,凯坦然地表露出他的困惑,“你知道或猜到什么?”
这人……安瑟无辜地眨了眨眼,“许是我直觉灵敏,看人还准呢。毕竟,你并没有对他们干什么,大门还是丫头开的,不是吗?”
“所以认为我们是好人?”
“鬼知道。”安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与其讨论这些,不如直接说明你们的来意。”
“根据你刚才所说,想必在楼下遇见熟人了?”凯探究无果后也不在意,“事实上,你家那俩也遇见了,我们解的围。”
嗯?还没等安瑟想清楚,声音继续传来,“所以对你们来说,我们的确没有恶意。”
兜兜转转就想说这个?安瑟没怀疑他陈述的事情,当下便认真地回,“谢谢。我记下了。”
凯看着眼前似是异常干脆直率的少女,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不问我为什么谈这个了?”
“不,这是事实。无论出于任何目的,我承你们的恩。”安瑟摇头,继又笑笑,“当然,你强调的原因,大概是想要增强一下我接下来对这次谈话内容的信任感或接受度什么的?”
理论上先施予援手是很好的铺垫,但现下没人知道,自己还真不需要。
“不错”,凯稍微倾前了一下身体,深邃的眼眸仿佛直视到她内心深处,形成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那么,可以告诉我,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包括你的家人朋友们从这里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从而脱离整个血色,你,愿意吗?”
这一刹那,安瑟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着噗通噗通地跳。压抑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当然愿意,她低下头,闭了闭眼再张开,整个人的情绪波动已然全部消失不见。
“你这儿,隔绝了所有监听?”安瑟重新抬头淡淡的问。
一侧安静旁听的阿克塞尔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看她。这么激动人心的关乎生命,关乎整个人生的大事,你就紧接着来了这么一句?
凯却是意外地笑了,收回所有刻意制造的姿态,自然地回靠在软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