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若是暴露了踪迹,怕是会打草惊蛇,最好不让他们知道咱们的踪迹,我看咱们还是容改装的为是。”
李玄都点头赞同道“最好是扮成个农夫农妇,不引人注目。只是这易容和改装的物事,有些不太好办。”
话音未落,白绢已是从自己的须弥宝物中取出两张面具,俱是出自闻香堂的手笔,精巧细致,栩栩如生,轻薄如蝉翼,近乎半透明一般,覆在脸上之后,脸色苍白也好,红润也罢,都可以透过面具显露出来,不会显得僵硬。
白绢递给李玄都一张面具,然后手法娴熟地戴好自己那张,转眼间她便从一个相貌平平的姑娘变成了一个丑姑娘,若是在夜里见了,难保不会吓到旁人。
李玄都虽然常常使用化名,但易容还是第一次,手法难免有些生疏,就直接往自己的脸上的贴去。
白绢无奈叹息一声“站好。”
李玄都立刻站好,很不见外地将面具递给白绢。
白绢小心地将面具覆在他的脸上,然后又用手指帮他将一些细微褶皱一一抹平。
面具极薄,白绢的手指抚过李玄都的脸庞,几如没有阻隔一般,李玄都只觉得温软柔滑,有些发痒,还有些冰凉。
戴好面具之后,李玄都变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木讷汉子。
李玄都伸手摸了摸面庞,说道“易容有了,就差改装了,我可没有农家汉子的衣裳。”
白绢一指两人不远处的村庄,道“我去借几件便是,待会儿咱们扮成一对兄妹。”
李玄都摇头道“不能扮成兄妹,要扮成夫妻。”
白绢嗔道“你又占我便宜!”
李玄都指了指白绢的脸庞,道“这可不怨我,你看你选的这个面具,生怕别人多看你一眼,怕不是要吓死个人,哪里和我这个面具像了?你要说兄妹,也得有人信。”
白绢知道自己会错了意,脸上一红,便不好意思说话了,直接向那村子飘去。
不多时后,白绢便返身回来,手中多了两件衣物,除了衣衫之外,还有裹头巾和鞋子。
此时李玄都穿的是方头长靴,而白绢穿的则是圆头绣鞋,鞋履上的翘头可以托起袍子,不必担心绊倒,而平民百姓都是短打扮为主,却是没有这种顾虑,所以多是平头布鞋。
若是两人只换衣服不换鞋子,立时就会露馅。
李玄都瞧了一眼,惊讶道“还是干净的?你该不会是做过江洋大盗吧?这么会挑?”
“你才是江洋大盗。”白绢啐道“你见过哪个江洋大盗专门偷百姓衣服的?”
然后白绢解释道“我路过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刚好是一对……成亲不久的年轻夫妻,窗户上还贴着‘喜’字,正好他们在院子里晾了这些换洗的衣物,我便顺手拿过来了,不过我也在他们的窗台上放了一锭银子,足够他们一年的花销了。”
李玄都接过自己的那份衣物,道“有劳秦女侠了,就是不知我们该去哪里换衣物?”
白绢道“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看了,在村头有一座土地庙,我们去那里换,我先换,你不许偷看!”
李玄都道“就是换外面的衣衫而已,里面还是穿着中衣的,你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有什么可看的。”
白绢脸色微红道“那也不许偷看!”
李玄都无奈道“好,好,好,我绝不偷看,还帮你望风。”
两人来到土地庙前,白绢先进去,如做贼一般,不多时后,便成了一个丑村妇,接下来便是李玄都,成了个木讷的庄稼汉子。
待到两人离开这处村庄时,李玄都又用二两银子“借”了一头驴子,让白绢带了个小包袱坐在上面,他则是牵着驴在前面走,两人俨然成了一对出远门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