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让位(1 / 6)

“……”端木宪有些为难地微微蹙眉,眸色变得幽深起来。

端木宪其实很注意和慕炎的相处之道,公事为公事,私事为私事,从不混为一谈,就怕以后给小孙女惹麻烦。毕竟以后端木家就是外戚了,朝堂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是谨言慎行得好。

论公,这件事既然已经交给了锦衣卫,自然不适合问慕炎;论私,这是公事,端木宪当然更不能问。

慕炎也许知道,但是端木宪却不能问。

“伯爷,我确实不知道。”端木宪摇了摇头道。

“……”宣宁伯的脸上难免露出几分失望之色,却也不好勉强端木宪。

厅堂里静了一静。

端木宪连忙又安慰对方道:“伯爷,依我之见,这件事你也别太担心了。”

“锦衣卫既然都已经从贵府撤离,那就代表贵府应该没有大碍,相信这次的事应该不会祸及族。”

“你看看,这忠义将军府、郭府和边府……他们可是到现在还有锦衣卫把守,寸步难行呢!”

端木宪说这番话也并非是然是安慰,也是他的心里话。

以岑隐的行事作风,一向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敢,如果他要治罪宣宁伯府,那么宣宁伯现在就不会好生生地站在这里与自己说话了。

说到之前封府的事,宣宁伯还是心有余悸,后怕地吓出了一身冷汗,魂不守舍地喃喃应道:“端木兄说的也是。”

自打那天被封府后,宣宁伯是怕极了,生怕会抄家,满门获罪,夜晚做梦都曾吓醒了好几次。结果,除了长子和长子的小妾孙氏被带走以外,府里倒是没什么别的事,锦衣卫封了伯府十来天后就解了封。

如同端木宪所说的,京中有些府邸直到现在都没解封,相比之下,自家应该不是重罪。

想着,宣宁伯稍稍冷静了一些,端起一旁的茶盅,喝了两口茶,心神稍定。

端木宪见他缓过劲来,缓缓地又道:“伯爷,我们这么多年交情,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宣宁伯犹如那惊弓之鸟,浑身一颤,连忙正色道:“还请端木兄赐教。”

端木宪捋了捋胡须,温声提点道:“伯爷,这个时候,你还是别到处打探消息了。你想想,孙家犯的那可不是普通的罪状,而是谋逆大罪,你再多打听,万一……”

端木宪点到即止地没再往下说,意味深长地看着宣宁伯。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万籁俱寂。

这时,一阵阴冷的穿堂风猛地刮了进来,刮进了宣宁伯的领口中,一股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宣宁伯是聪明人,立刻就听明白了端木宪的暗示,现在锦衣卫给自家解了封,那就说明自家的罪不算重。长子虽然现在在诏狱,但是只要他是清白的,也未必不能安然从里面出来。

要是自己打听得多了,万一让锦衣卫以为自家是在给孙家和南怀打听消息,那可就弄巧成拙,反而坏事!

宣宁伯以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是想想,他心底就是一阵后怕,心潮翻涌。

罢了罢了。

宣宁伯在心里对自己说,对自家而言,现在最差的可能性也就是折一个儿子,总比一家子都折进去要好。

他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等待了,只希望长子没傻得勾结孙家通敌……

宣宁伯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神情冷静了不少,人却是骤然苍老了好几岁,不负往日的神采飞扬,看得端木宪唏嘘不已,心中长叹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咣!”

远处传来了一更天的打更声与更夫的吆喝声,在这腊月的夜晚显得尤为响亮刺耳。

宣宁伯对着端木宪露出了歉然的表情,再次站起身来,拱手告辞道:“今日真是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