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立时道:「李兄请讲!」
李秋道:「杭州府通判汪再兴现已被革职,这通判一职,官阶虽不高,然权利却不小,非但司掌一府刑狱之事,还要协助知府管理府衙日常琐务,可以说一日都不可缺。如今这通判一职空缺,你们说,可有好的人选能顶替之?」
座间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摇了摇头。
李秋遂接着道:「我倒是已想好了一个人选。」
徐恪下意识地问道:「难道此人就是杨家大火的幸存者?」
「小无病啊!你可真的是聪明,被你给猜中啦!呵呵呵……」李秋点了点头,手指徐恪的额头,笑着说道。
此刻,李秋两眼与腮边已尽皆呈酡红之色,显是「女儿红」已喝了不少。在如此美酒不断「滋润」之下,李秋两眼中已如波光隐隐,只见他右手手指往前,那手指肤色白润,细如春葱、滑若柔荑,已堪堪戳到了徐恪前额……
见此状,慌得那徐恪赶紧低下头,不敢正视李秋之双眸,非但是徐恪,就连旁边的舒恨天与魏嘉诚也都不自觉地别过脸去,不敢看眼前的一番「妙景」。
徐恪忙又问:「李兄,那人姓甚名谁?」
李秋给自己斟满了一大杯「女儿红」,又来了一个满饮之后,这才缓缓道:「那人名叫杨俭祥,如今在杭州府做一个典史,听闻他官声一直不错,无论做事与办案,也都称得上勤勉公正。我今日查阅了他的履历,才发觉这人的父亲,便是之前曾闻名于杭州城的「杨大善人」——杨文庸。」
「杨俭祥?他还活着?!」徐恪不由再度反问道。得悉杨家竟还有人能从火宅中死里逃生,此刻他心中,非但无半点怒意,并且还有些欣慰。
今日他一直有些郁郁不欢,此时才明了,其实自己除了对王大爷父女俩的死感到悲伤之外,对杨家人的意外身死,何尝也不是感到难受?
「当然活着!」李秋道:「非但活着,且还活得好好的呢!我今日与他还见了一面,听他言谈举止,果然落落不凡,颇有些名门大家的风范。」他环视着三人,又道:「你们若不信,明日尽可把他找来问话,他就在知府公廨内。」
舒恨天当即点头道:「天可怜见!杨家竟还有人幸存,如此甚好!看来,昔日杨家那一场大火,总算是有知情人了!」
「杨俭祥若是活着的话,那么……」徐恪又问:「他弟弟杨俭和呢?会不会也尚且存活于人间?」
李秋当即摇头,「这个我就不知了,明日你去问一问杨俭祥,不就清楚了?」
「嗯!」徐恪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在徐恪心中,他也不知是希望那杨俭和尚活在人间呢?还是希望他早已在幽冥地府?
在徐恪记忆中,杨俭和虽是杨家二公子,但风头与名声都不亚于其兄长杨俭祥,就算他兄长已经在杭州府衙内为官,然杭州城内的男女老幼,平素里所津津乐道者,依旧是杨家的二公子。
只因那杨俭和虽未能考取进士功名,然仪表堂堂,面容英俊,更加人品不凡、诗书俱佳,实在称得上是整一座杭州城内数一数二的风流公子。
他也曾听闻,每当那杨俭和出门走过城内的繁华巷口之时,总有些不知是哪里来的丫头女眷,对之笑言跟随、大声赞叹,仿佛只要能一睹杨家二公子之英俊面容,就算跟着走几条街也是心甘。
徐恪自己也曾在香梅出嫁那一日,在瞎子胡同口亲眼见到了杨俭和真容。只见当时那杨家二公子一身大红锦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在众人簇拥之下大踏步前来,那威风凛凛、满面春风之状,端的是卓尔不群、
个傥不凡!
当时的徐恪,也正因为亲眼所见杨俭和真容,是以才打心里为香梅的未来感到开心,并在内心深深地祝福香梅……
哪料想,那一日香梅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