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佥悚然道“大人是在提醒我,一叶障目,我们看到的都不是全部?”
王佥果然悟性惊人,瞬间领悟到了杨志的意思,不过王佥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还是不对,杨志微笑着说“所以我只看眼前,不管以后;如果眼前的事都做不了,哪还有后面的日子。”
王佥明白了,杨志是在提醒自己,和谈这件事其实是定北军做主,自己要找的人应该是赵楷,或者其他什么人,而不可能是杨志,王佥苦笑道“本官奉命出使,一切皆有天定,无所谓进退。”
杨志转身从供奉台上请出宋徽宗的圣旨,向王佥说道“我无法阻止大人的行程,但是圣名难违,谈判只能在宥州进行,王大人就是非要去润州,也需要一个谈得差不多的结果才能成行。”
“我不喜欢你!”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杨志的作为还是让王佥难受,王佥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杨志抬起了头,直视着王佥说“我也不喜欢现在的自己,我的理想是每天到处逛逛,做点自己喜欢的事,看看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面对像你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但是现在不是西夏需要和谈吗?我们应该彼此退让一步,免得不好向上面交差。”
杨志这个回答有些出乎王佥的意料,本来他以为面前的这个大人物多少会说些国家大义方面的状语,但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坦白;让王佥尴尬的是,自己再痛恨杨志,也拿杨志没有办法。王佥很清楚,杨志与童贯等人完全不同,来到大宋的西境就是向西夏表明自己的态度的,王佥不想自己稍有不慎,给和谈带来不好的影响。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拿出来?”王佥问道。
“我原以为王大人是一个懂分寸的官,某些隐晦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提醒。”杨志的答案再一次让王佥意外,这一次,是他沉默了半晌;最终抬起头坚定地说“我需要去太原。”
杨志没有阻拦王佥,可不知道赵楷是什么考虑,最终还是支持了杨志的看法,王佥到太原转了一圈,在第三天还是回到了宥州;这时候张燕翼早就回了河西,王佥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直接派快马去灵州取来了放在悟儿思齐那里的文书,夏仁宗在国书上已经签字盖玺,全盘答应大宋的条件,只不过对于被杨志用在修路挖盐那些方面的四万多俘虏提出要求,希望把人放回去。
宥州之败,西夏又赔上了三万军民,让西夏总人口降到八十万以下,这四万青壮年,对于西夏来说意义重大。杨志颔首说“我就这上报太原,那四万多人我们可以交换,或者赎人,王大人放心,你我只是谈判的人,一切等上面做主。只要圣上满意,王大人很快就能去润州了。”
王佥没办法,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其实在谈判桌上也同样得不到,眼下不是西夏在军事上占有的时候,大宋有被俘的军民在西夏做苦工和奴隶本来就不是秘密,杨志的权限也没有那么大,只能等太原或者润州的回音;不过也不是白白等待,正因具体事务是下面人做,关于榷场的交易和具体的地界划分还有大量的谈判要进行,就和杨志安排的卢益、沈冲每日商议。
杨志对于宥州的主权不放,但是同意以宥州为界,在宥州、灵州、夏州一带的百姓自选归处,愿意回西夏的回西夏,愿意留在大宋的留在大宋;并以在宥州开设榷场作为补偿。经过两天的争辩,谈判的文本终于敲定,王佥能清晰地感受到,杨志对他并没有什么善意与好感。王佥将签完字的毛笔搁在笔架上说“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仍然看好你在军事之上的能力。”
“多谢王大人看重。”杨志面无表情地回答,心反而放了下来,眼前这个协议应该是双方都没有满意;杨志缓缓地说道“王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顾虑?”王佥笑了笑“我们彼此可以信任吗?”
杨志摇摇头说“看起来不可能的事,往往
会因为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