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打的整整齐齐,他是个有条理的人。
来的路上,沈妤就注意到路两边的树丛,银杏树修剪地十分整齐,灌木丛排布也很规整。
院子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守时、讲原则的人。
沈妤并没有放弃,“罗伯特先生,我儿子今年才五岁,是我没看好孩子,才让他被马车压断了腿。如果以后落下残疾,他就要永远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而我也会一辈子愧疚。”
她说的情真意切,言辞恳切。
罗伯特的面色稍稍缓和,医者父母心,他不是没有半点同情心的。
只是,想到自己好容易积累下的声望,他又沉下脸道“沈夫人,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也是孩子。我不能乱了规矩,耽误别人的时间,请你尊重我。”
他说着就要转身回房间。
“罗伯特先生……”沈妤要追过去。
女佣挡在了沈妤身前,“沈夫人,我看你和你的丈夫也是体面人,你再纠缠下去就是骚扰了。罗伯特先生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再不走我只能报警了。”
沈妤吹下眼眸,她沉默了。
罗伯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沈妤,脸上神色不明。
几乎每过几天都会有这样的求医者登门,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不能由着自己的想法乱答应,否则有一就有二,总有更可怜,更有权势的人。
到时候,罗伯特自己立下的规矩就要乱了,他打得是自己的脸。
沈妤从来没有这样恳求过谁,受过谁的冷脸。
沈淮安看不下去了,冷冷地盯着女佣道“你没有孩子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他目光阴鸷,说话的时候似乎有寒气从他身上渗出来,让人遍体生寒。
“罗伯特先生……”女佣打了个哆嗦,一溜烟跑进了屋子。
没人阻拦,沈妤就站在台阶下,她看见窗户旁有个人影,就朗声道“罗伯特医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的孩子腿真的伤的很严重,教会医院的医生说伤到了血管和神经,只有您才能把这台手术做好。”
“您帮帮我的儿子,我们会一辈子记得您的恩情的。”
罗伯特不予理会,他冷漠地拉上了窗帘。
对这位固执的英国医生,沈妤好话也说尽了,求了求了,罗伯特就是死活不肯答应。
他没有打电话把警察喊来,已经体现了自己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