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没见他拉,刚从乡下上来,就知道他在这做活”
门丁道“他家在南城,府常街,去打听就知道住处”
“多谢”应得一声,岱迁转身离去。
沈建承在质子府,不在屋内在廊下,廊下挂着红灯笼,他就在凝视灯笼,看灯笼不是想取下,也不是想点上,就只是在凝视。
北蜀灯笼样子和荆越一模一样,陆开在荆越林屋外也有一模一样的灯笼。
陆开林屋后头有个小湖,那日,碧空如镜,天就映在湖心,轻舟沾水而过,水面晕开,映在湖中的天空粼粼波动。
沈建承坐在船头,陆开侧躺在舟中央,船尾由沈建承贴身侍卫掌舵。
沈建承笑道“你倒是闲淡的很,无所事事不觉得虚度此生?”
陆开让舟撑着,舟让湖水浮着,眼珠躺眺碧空闲逸道“无所事事没什么不好,难道要像你一样每日勾心斗角,那才叫活得有趣?”
沈建承笑容满是无奈“既为太子有些事就算不想做还是要做,只是看不见出路,朝事全由大司马说了算”
陆开道“别这么灰心,大司马能说算的只有半数,另外半数还在太尉手里,要不然你也没有闲心抽空找我”
沈建承苦笑“在朝中只觉喧闹烦心,你这里倒是清净,但也太清净了”
陆开一笑道“你不是嫌弃我这静,是没有一个说贴心话的人,怎么想找佳人谈心?我倒有个去处”
沈建承失笑“说起这个,太尉最近想让我定下太子妃人选”
陆开笑问“人选都有哪些?说出来给你参详参详”
沈建承目光微微黯然“没什么好参详的,说是让我选,其实选的不是人,是势力”
陆开不在说话,不管说什么话,都无法让沈建承舒心。
有些事陆开做不到,但是有些事可以做到,来见程尉连就是能做到的事,程尉连一双眼睛沉如冷风盯着陆开“你还敢来见我?”
陆开轻笑“这话从何说起?”
程尉连道“别和我装模作样,借着送和书入城,利用我私下密见质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陆开道“难道方将军没和署令说?此举全是质子所为”
程尉连冷笑“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不想见人,质子还能逼你不成?这事容后在和你算,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回去”
方温侯没有把节使私见质子的事告诉常岳,就算这事不透风,常岳也有本事从不透风墙中挖出消息,知道这事后让方温侯过府一趟。
常岳语气中没有给方温侯任何脸面,当场责问“器重你,是因你办事谨慎,在凤栖楼行事如此高调想干什么?”
方温侯自知理亏,但也不能不辩解“是卑职莽撞,但那也是因为二人身份特殊”
“你还知道特殊?”常岳反问一句“既是知道特殊,为什么不三思后行?你担心理由是节使受魏王秘密托付,借着送和书之际暗中拉拢质子?”
方温侯道“是”
常岳反问“依你之见,魏王有何理由拉拢质子?”
方温侯道“自是为等待时机对我们不利”
常岳摇头道“你就是这一点不好,目光看得不够远,我问你如今荆越朝政何人把持?”
方温侯早是了然与心“荆越朝政现下大司马与太尉各持一半”
常岳在问“如你是魏王想与荆越暗合,你会选大司马还是太尉?”
方温侯认真思虑一翻方道“太尉忠于质子,大司马一直觊觎荆越王之位,抛开其他不谈,单论兵力的话自然是大司马占忧,如我是魏王会选大司马”
常岳在问“连你都会选大司马,那么魏王想要暗合为什么不找大司马太尉,而是找一个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