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当不起,越要推任卸责。”
青荷闻言深以为然“是啊,在这个天下,反正男人称霸世界,可以掩盖一切。女人对这些未知无从了解,即便了解,也是无力指责,无力抗争。”
阿龙连连点头“所以自私的男子,通常因自身的衰败,颠倒黑白,指责发妻年老色衰。一定意义上可以说男人寻奇猎艳,本质便是‘掩饰性无能’,最终目的‘粉饰劣根性’。”
青荷闻言满面愤慨“这群老色鬼,太过卑鄙,太过无耻。上至大妻,下至小妾,糟蹋多少好女子。”
阿龙连连点头“正是。一夫多妻,灭绝人性,摧毁天伦。”
青荷愤愤然“依我看,妻妾个数,出轨次数,决定人品,决定性力。依我之见,你们大缘府也不必每日开堂,直接冲进豪门大户,满门挨个数一数,凡是妻妾成群的,都拉出去砍头,家产全部充公。”
阿龙闻言大笑不已“好主意,治标治本,大快人心。”
青荷话一出口,却陡然想起博赢,心下嘀咕“他倒是嫔妃无数,而且自命不凡,一谈性欢,更是出口成篇。可每到实战,与阿龙差出何止十万八千?由此可见,一夫一妻,才有可能爱到花好月圆。”
阿龙不知青荷心中所想,笑了半晌,却能与她心有灵犀“自古以来,第一个应该被拉出去砍头的,便是帝王。你可知古代妃嫔因何被殉葬?一代帝王,无论名传千古,抑或臭名昭著,给予无数妃嫔的只有一样,那便是常年累月的性饥渴。这些女子但凡有人的感知,熬到中年,不可遏制,难免会败坏帝王声誉。”
青荷颇以为是,脱口便说“我少无适俗韵,生性只贪玩;你误入尘和网,一去三十年。到如今,你羁鸟恋旧林,我池鱼思故渊,何不寻乐土,守拙归田园,复得返自然?”
阿龙久久梳理她的青丝“实际上,我每日都想离开尘世喧嚣,奈何身心已经习惯操劳,只盼西蜀早入正轨,我能全身而退。到那时,再与你乘风破浪,南海乐逍遥。”
青荷仍不死心“阿龙,你怎么这么较真?泱泱大西蜀,缺啥不缺人。你走不要紧,还有后来人。”
阿龙连连摇头“我虽兵败北鞑,必裂却贼心不死,早晚必将卷土重来。”
青荷眼望阿龙,满心怜爱,更是坚定信心“我既然立誓做个龙奴,就不该三心二意,而是该不离不弃。”
睡荷欢后,疲乏过度,听着听着便沉入梦里幻里,再也无力醒转。
阿龙悄悄披衣起床,点灯燃烛,坐在案旁,将小笛龙从废纸篓中捡出并呈交给他的碎片,一一拼对整齐,低声念到“阿龙,我走了。无论父母兄姊,无论泰格常雯,无人知道,不必寻找。青荷。”
眼望夜窗,洒泪千行,默然无语,唯剩凄凉。
往事浮现,伤痛肆意弥漫。
泰格抱着青荷,凌空飞旋,伤情与欢颜,失望与期盼,无从掩饰,无从遮拦。
博赢捧着荔枝,双手奉献,温馨与伤感,宠爱与摧残,无可抑制,无可避免。
他不是小气的人,更不是神。八年前他已经知晓,八年后他依旧伤心,不可回顾,不可消除,不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