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我出使滇黔,如此机密,只有她和卓云知晓,只有她可能联合劲敌。只是,她究竟出于何种目的?
对了,她既是鞑人,又是虞人,这双重身份,已经注定与我势不两立!我居然傻到和她推心置腹!期望和她化敌为友!
如今倒好,遭了报应,毁了联盟,伤了兄弟!实在是我愚不可及,作茧自缚!”
阿龙正自悔不当初,知乐又是连声痛骂“非但如此,你又联合同谋,上演苦肉计!你以为我痴我呆,看不出来?你那同谋,更是你“劈风派”同门!”
阿龙含悲饮恨,百口莫辩“那白衣少年乃南虞“霹雳派”门下,虽与我大有渊源,却非同门同派!”
知乐悲愤难忍,固执己见“你害死我君兄,只为让我名不正、言不顺,做个傀儡滇君!只为让我认贼为亲,受你摆布!”
不及阿龙再行分辨,知乐突然右掌一挥,左臂袍袖立断。手指地上断袖,声色俱厉“知乐与你割袍断义!再不愿听你花言巧语!从今日起
,你只要靠近大理,我便不念旧情,一剑杀了你!”
阿龙闻言神色惨然“乐兄,你容不下阿龙也罢,难道还容不下蜀滇黔千年友邦之情义?千年以来,咱们蜀滇黔都是一家,更是同仇敌忾,千万不要因为阿龙一人,坏了蜀滇黔大局!”
知乐咬牙切齿“休要与我再提“情义”二字!你只对你的西蜀才是有情有义!你让知乐失去君兄,背上杀兄弑君的骂名!”
阿龙诚心诚意“乐兄若是有气,阿龙甘愿受罚,只求乐兄谅解,更以滇黔苍生为重!”
知乐当机立断“知乐今日明言,宁愿一死,不做滇君!君兄还有幼子,知乐自会辅之为君,匡扶滇黔,决不会唯你命是从!”
阿龙诚心劝解“乐兄难道不知?幼子当国,不利社稷。”
知乐声泪俱下“你曾与我有恩,数次舍命相救。我也知你一颗心执念西南,虽是如此,知乐至多不与你为仇,绝不会与你为友!”
阿龙闻言心如刀绞,可是无论如何努力,再也无济于事。无可奈何之下,只有含悲饮恨,率“十八勇士”退出大殿。
眼见功亏一篑,念起青荷,心下痛极,更是恨极“是我小看了她!为了骗取我的怜惜,她故意对我的剑气不避不躲;为了骗取我的宠爱,她不惜千里迢迢爬上我的床!”
转念又想,更是痛恨自己“我也是又痴又傻,不可救药!她若身受重伤,又无人相帮,如何逃出大狱?如何应付“三相”?如何在蜀玉宫如鱼得水?她为了本国之利,坏我西南联盟,当真铤而走险,算尽机关,不择手段!我还痴心妄想,对她满心眷恋!”
话说青荷,一早摆脱幽幽梦境,除了吃惊便是吃惊“从前每每睡醒,都是天光大亮,今日为何晦暗无光?”
抬起柔夷,蜀锦被触手可及,轻飘飘,暖洋洋。她顾不上沉湎温柔乡,劈手掀被,一跃而起,更是大吃一惊!
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竟然又被人剥了个精光!
尽管身侧无人,还是忙不迭钻回锦被。六神无主,茫然四顾,更是不可置信“天哪,此地竟然是一间地牢!无声无息,一片死寂!无门无窗,不见光芒!”
震惊过后,这才看见床头备有新衣,地上备有新靴。抖开一看,倒是全套,连小姑娘的贴身心衣,都准备齐当。她费劲巴力,穿戴整齐,不大不小正合身。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