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此折腾,只觉肠胃翻浆、气血翻涌。
青荷苦不堪言,胃中翻江倒海,口中气若游丝。
好在骏马奔得甚快,不消片刻,便来到五驼山寨。
青荷抬望眼,更是暗自心惊:“这自然是另一个青蝇窝。人说狡兔三窟,青蝇比兔子狡猾的多。昨日青蝇楼,今日青蝇寨,明日会不会又是青蝇窟?”
珍珠命人送来晚膳,青荷看也不看,气都气饱了,如何装得下?
珍珠捧出一套红衣,显见是她自己深爱之物:“小夫人浑身上下均已湿透,还请尽早更衣。”
青荷头不抬、眼不睁,不理不睬:“遭遇青蝇,已经倒霉头顶,倘若再和你一样,变成红皮蟑螂,岂非永世不得安宁?”
珍珠无可奈何,强压怒火,不动声色。一番沉吟,走出门外,一声令下:“速速去寻龙相,尽快告知他龙小夫人已是安然无恙。”
青荷眼见无数高手对珍珠死心塌地,惟
命是从,一颗心轰然破碎:“这红皮蟑螂,非同小可,心肠又坏,武功又好,手段又高,还是个一呼百应、应者云集的首领强盗,她将龙大大骗到此地,我们二人岂非都是在劫难逃?”
正自惊骇,就见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走进房来。
珍珠恭恭敬敬,深施一礼:“珍珠拜见师叔。龙小夫人气色不好,还请师叔赐教。”
青荷闻言怒不可遏,心道:“我这般才气色不好,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老者正是叔医,闻言登时面露关切,一脸的救世济俗:“不知龙小夫人如何不适?”
眼见青荷不说话,珍珠只好毕恭毕敬代答:“不知何故,恶心呕吐,食欲不佳。”
青荷闻言疑惑顿生:“咦?叔医对我如何称呼?也称我龙小夫人?原来他二人并非青蝇同类,而是与‘变色龙’暗通款曲?如此看来,‘变色龙’名声在外,耳通八方,如若不然如何寻到青蝇楼?“变色龙”不光擅长变色换色,勾色搭色更是登峰造极,短短一日之功,就交上个贴心贴肺的红颜知己。”
眼见青荷死活不肯伸手,珍珠无可奈何,硬生生抢将过来,递给叔医。
叔医看过,先是眉头紧皱,继而又掩饰不住满面喜色:“恭喜龙小夫人,此乃喜脉。”
珍珠闻听此言,面露惊色,沉吟又说:“龙小夫人吐得厉害,难道便是因此喜脉?”
叔医微笑作答:“正是。龙小夫人虽遭寒热双毒在身,却得益其子,阴气隐逸,阳气大盛,阴阳调和,血脉畅通。如今已恢复身强体健,心脉平稳,无需服药,只要饮食上多加调养,即可安然无恙。”
青荷心生疑惑,很想问问叔医:“何为喜脉?是否神医面露喜色,给人把脉,美其名曰“喜脉”?”
叔医走后,珍珠更无心用膳,只是看向窗外,默默发呆。
青荷悄悄观望,只觉她一张脸变来变去,一会儿悲、一会儿怒、一会儿忧、一会儿愁,便如开起了喜怒哀乐杂货铺。
不由心中暗道:“红皮蟑螂不简单,方才结识‘变色龙’,就深得“变色神功”要领,修炼到炉火纯青。”
珍珠似有察觉,瞬间停止变色,挣扎这说:“小夫人怀了龙相子嗣,再不能东跑西颠。且住五驼山,安安心心,等待夫君。”
青荷闻言大怒:“青蝇风波,尚未解除,居然又遭遇珍珠,构陷我未婚先孕。什么庸医?什么俗女?”
她徒劳忍了半晌,实在熬忍不住,怒极之下,进房之后,说出第一句话,极其毒辣:“你才怀了龙娃!”
珍珠果然暴怒,恨不得将青荷一顿暴打:“世间有无天理?尘世有无正义?龙相顶天立地,叱咤风云,何等英雄?怎会爱上你这般一个傻瓜?如此蛮不讲理、不可理喻?我且问你,除了生得美,哪有半点儿好处?凭什么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