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遨游;忽然间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一时坐于庙堂之高,一时处于江湖之远;一时置身烈焰火山,一时置身风雪冰川。
正焦急间,忽觉天下大雨,落在身上,点点滴滴,雨点却是热的,陡然又滴水成冰,将自己冻成雪雕冰塑。
如此寒冷彻骨,反而渐渐清醒,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横卧于地,再看兄长,早已经死去。
寒浪终将世间两大顶级高手之力,合二为一,怎料越是功力强大,越是悲愤交加,更觉身心错乱,一身真气在体内乱窜,愈演愈烈,让他痛不欲生,不可容忍,登时忧急无限。
他抱着兄长尸体,沿着地道夺命狂奔,内力洪盛之极,血气兴旺之至,却完全不受控制,这更让他几乎丧失理智,不知奔向何方,不知奔到何地。
不料他方得了寒波“寒枫真气”,与他的“伏波真气”搅在一起,着实难以驾驭。他愈是奔跑,体内真气越是乱走乱闯,乱鼓乱荡。他全身剧震,难以熬忍,再一次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传来脚步之声,侧耳倾听,正是博赢:“寒贼逃到何处?枢弟可曾寻到?”
又听天枢低声回答:“启禀我王,已派人四处巡查,寒氏奸贼定在地宫,事到如今他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死里逃生。”
寒浪走火入魔,身不能动,心底剧痛:“博赢?他炸毁封君台,又转战地宫,事到如今,我纵有天大的本领,恐怕也是在劫难逃。”
便在此时,寒风骤起,一道黄影倏然而至。寒浪只觉背后一痛,便被那人拎在手中,更觉风声“呼呼”响个不停,便似腾云驾雾一般奔走在地宫。
朦朦胧胧,寒浪睁大一双眼睛,奋力上看,只见一张黄脸,年近不惑,棱角分明,温文尔雅,恰似琵琶。他的身形,又瘦又长,更显格外高大。
寒浪大吃一惊:“原来是你?金峰?你不是素来交好我的长兄?难道你也投靠了博赢?”
黄脸一声冷笑,闻者不寒而栗:“投靠博赢?!绝不!普天之下,我只投靠一人,那就是我自己。”
寒波悲愤难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数十年如一日,在我长兄手下做卧底,与博赢互通消息?”
黄脸只是冷笑不断,绝不肯透露半点信息:“死?不,有我在,你不会死。何况博赢未死,你怎能先他而去?我只奉劝你一句,休要多嘴多舌,问东问西。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寒波登时气急:“死便死了,死了拉倒。我死到临头,何必听命于你?”
黄脸不容置疑:“何必嘴硬?现在的你活在世上,最大的愿望,难道不是手刃博赢?你只有听命于我,才可能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