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圣人。”
金峰面露笑容:“璇弟所言极是,所以我等必须有备而去,让我王既做王者,又做圣人。”
天枢、天玑闻言同时出语相问:“敢问峰兄,如何有备而去?”
金峰更不说话,只从怀中掏出一物,铺展开来,夺人双目。众人当即细细观望,却是一张陈年的圣旨,颜色已故,陈年的龙涎香,更是写满沧桑。
金峰手捧圣旨,涕泪纵横:“此乃先君遗物。先君临终之际,秘密召集老臣颁布此诏,立我王为君。奈何我王当时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博尚权欲熏心,篡改圣意,拥兵自立。我等为保我王性命,只好委曲求全,偷藏此诏。事到如今,此诏正好派上用场。我王再是谦恭,奈何先君之命,焉能不听?”
众人登时喜出望外,当即统领百官文武,三拜王府。
金峰手持先君诏书,立于阶前,高声宣读:“寡人博桑,生子九人。寡人老迈,年过半百,今虽以寿终,亦愉悦在
怀。寡人九子博赢,人品贵重,克己奉公,诸王大臣、军民百姓无不爱戴,必能克承大统。著继寡人登基,即吴君位,即遵舆制,持服君礼,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此情此景,博赢便要效仿圣人之风,怎敢再行装病?念及先君,涕泪凋零,亦步亦趋,拜伏接旨。
次日,博赢登基,承继大统,拜金峰为相,大赦天下,颁布新政。最难得的便是均田免赋,抑制豪强,奖励军功。
又拜天枢为北伐大元帅,天玑为副,统领十五万大军,剑指北晋。
天璇则是官拜府尹,统治吴都蒹城。
自是,吴越得立新君,恢弘志士,万象更新,一派欣欣向荣。
再说阿龙,将缥缈崖前后左右寻了个遍,仍然不见青荷踪影。虽是急怒攻心,却是万般无奈,唯有跨上青马,向南疾追而去。
悲痛无极,悔之晚矣:“我固然真心忏悔,奈何伤她太深,她自是再不肯冰释前嫌。”
伤情心碎,策马疾飞,忽闻身后马挂銮铃之声。一惊之下,向后观瞧,却是珍珠策马紧随其后。
阿龙虽心急如焚,却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好稍作等候,两马并驾齐驱。
珍珠善解人意,更不多言,沿着江畔,一路相随,快马加鞭。
一路之上但见桂江之水上天入地、千回百转,忽而激流汹涌,忽而波浪滔天,忽而悬流飞瀑,忽而暗河蜿蜒。
二人直追至幽兰谷,两匹坐骑均是呼呼带喘,疲累不堪。
眼见前方便是一家茶馆,两人对看一眼,不约而同跃下马来意欲修整,都是各怀心事,都是极度伤情。
两人同时惊觉头顶传来“轰轰隆隆”之声,同时抬起头来远眺群峰,只见桂江从半山之中勃然而出,幻成一条巨大的高瀑,如奋勇喷发的银龙直落九天,最后坠入粤江。
阿龙风尘满面,双目直勾勾地看,只觉触目惊心,忧心无限。
珍珠眼望阿龙,心中一痛,轻声说道:“那瀑布乃桂江之水,源高山,走千湾,过桂城,穿深谷,绕深渊,进天坑,汇深潭,又从巨大的山中溶洞,奔流而出,在此汇入粤江。”
阿龙闻言战栗不已:“青荷素来淘气,极喜跳水,万万不要飞跃此瀑。倘若她在此处落水,岂非凶多吉少?”
珍珠犹豫再三,终于吐露实情:“珍珠实有一事放心不下,必须尽早告知龙相。小夫人已是身怀六甲,我曾亲口告知她,她却丝毫不以为然。想来,她尚且年幼,诸事不上心,更不解男女之事,只怕会有闪失。”说话之间又将巧遇青荷,叔医把脉之事,一一讲给阿龙听。
阿龙闻听一席话,瞬间泪如雨下。他就那般无声无息坐着,就那般悲悲切切听着,半晌都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只觉得痛到极处,痛到麻木。一颗心甚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