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她不仅风流婉转,更是顽皮娇憨。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当真是晶光粲烂,如星忽闪,流波转盼之间,便似会说话一般,灵活至极,更是像极了你。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般绝世美人。和她比起来,相府那些自命不凡的夫人小姐,都是丑女无盐。
我只当她是你又一个姐姐,哪知众宫人毕恭毕敬、纷纷施礼:‘君夫人。’
你更是扑上前去,口中呼唤:‘母亲。’
我惊在当场,不知所措。
你母亲微笑看着我,口中轻问:“香悦,谁家的哥哥姐姐,被你哄骗至此?”
你爬到母亲的膝头,张口便撒娇:‘再有一年,就是香悦六岁生日,母亲却迟迟不肯兑现礼物。’
你母亲惊骇连连:‘香悦,你怎蛮不讲理?还有整整一年呐!你便狮子大开口?从前,我怎不知你这般贪心又性急?’
香悦,你不知道,你那般撒娇,让我十分羡慕。
我也曾有过母亲,也曾这般爱我,
我也曾那般爱她,只是我实在记不起她的容颜。
你很快想出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母亲,你若把泰哥哥留在宫中,我再过生辰别无所求。’
你母亲闻言大笑:‘此话当真?不许骗人!’又转身问我:‘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了能够陪着你,使劲站直身体,只盼人小鬼大:‘回禀君夫人,我叫做泰格。’
你母亲吃惊非小:‘你就是泰格?你母亲可唤作阿禾?’
我看着她流水一般的眼睛,眼睛陡然湿润。冥冥中,好似母亲把我抱在怀中,向我微笑,可是,我看不清她的脸庞,记不清她的芬芳。
我连连点头,眼泪夺眶而出:‘两岁之时,母亲便永远离开了我。’
你母亲蹲下身来,看着我的脸,她的眼睛,满满的都是雾气。
便在此时,一个英俊少年,踱入宫中。他轻袍缓带,玉树临风,潇洒出尘。眼见宫人跪地叩拜,口呼:‘君上。’我更是大吃一惊,吓得低垂着头,不敢稍动。
我万万料不到,你母亲见了你父君,居然无所畏惧,而是和你一样,奔上前去,撒娇搂抱:‘阿洋,你总算回来啦。你可知道,阿笛独带三娃,早已累得早生华发?’
你父君抱着你母亲,满脸笑意:‘是吗,阿笛?你这一头乌发,早已经气绝了天下乌鸦。再说,以前怎未听你叫过苦?喊过累?今日受了什么刺激?’
你母亲一脸娇媚,真真让妲己汗颜,褒姒掩面,西施恸哭,玉环含冤,我更替她羞惭:‘阿洋,你难道不知?三娃一天大似一天,一天比一天难管。阿笛越发不胜任,简直苦不堪言。总而言之,必须尽快找寻帮手,帮我排忧解难。’
你父君看看你母亲,又看看我、常翼、嫦雯,登时乐不可支:‘阿笛,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想要找的帮手,是这几个小鬼头?’
你母亲闻言,小嘴瞬间便贴上你父君的脸。我从来不知,君上原来可以这般亲近:‘阿洋圣明!一猜就中!这几个鬼头,又聪明,又仁义,又懂事,又明理,关键是对咱三娃贴心。’
你父君禁不住你母亲软磨硬泡:‘阿笛,我知你想救人。这么多年,你受苦受气,却是本性难移。只是,世事凶险,恶人凶残,诡计多端,又有无数手段。受苦之人,数量太多,又水深火热。这般救人,得不偿失,遗患无穷。’
你母亲知你父君已然答允,满心欢喜:‘阿洋,我不管,救一个,算一个。’
耳听泰格呓语不断,常翼更觉心酸:“香悦、明月都是储君殿下的孪生妹妹,香悦更是泰格一生一世的痴念。”
阿龙闻言心底一痛:“泰格不仅身世凄惨,感情也历尽磨难。他曾经的爱人,居然不是嫦雯,而是镶月。”
直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