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后,只觉心上如同蝎蛰一般剧痛,陡然想起一事,忙向怀中一摸,寻出阿龙橱柜中的玉笛,也被托在手上。
两只玉笛,一模一样,成对成双!
这只并非那只!此地再非谷底!
青荷惊骇莫名,翻来覆去,看了半晌,这才发现不同:前一只玉笛上刻“楠”,后一只玉笛上刻“邶”。
她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两只玉笛,一只曾属于母亲楠笛,一只曾属于姨娘邶笛。”
更是匪夷所思:“‘邶’笛来自阿龙橱柜,‘楠’笛坠自博赢怀中!如此看来,夺我玉笛者,并非阿龙,却是博赢。只是博赢何时出手?如何得手?”
寻根究底,恍然大悟:“对了,他数次鏖战卓星,才偶得玉笛。这般浅显的道理,我怎想不懂?”
更觉啼笑皆非:“传闻‘得三墓兵法,便可纵横天下’,多少英雄好汉,为了玉笛,奋勇拼杀,命丧九泉。我无欲无求,却是阴差阳错,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天下至宝,实在可笑。更可笑的便是,至宝随我坠落天坑,更加明珠投暗。可怜可怜,可叹可叹。”
越想越觉命苦:“古人传言不假,福能生祸,宝更生魔。我本就霉运不断,如今又身怀至宝,更要在劫难逃。”
青荷无限哀愁,无以解忧:“福与祸,又与玉笛何干?分明是我贪心不足。阿龙待我不错,我却求之太过。既然对天堂不满,只好被罚坠落天坑。”
思之有理,以此类推:“倘若再对天坑不满,更会罚下地狱。”
多亏天坑之中,绿树成荫,水草丰美,果实累累,更是游鱼满潭,倒是不愁吃喝。又有金丝猴成群结队,在林间嬉戏,眼看它们奔腾跳跃,无忧无虑,青荷羡慕之余,不由黯然神伤。
至晚间,正为如何露宿发愁,忽见顽皮捣蛋的金丝猴,青荷灵机一动:“小猴子隐没高树,各自休息。我何不学学它们,也睡到高处去?”
于是,她念起绝壁上的一处岩穴,距离地面两丈有余,不仅能躲避毒虫,更能遮风挡雨。
心意已定,便就此安家,又采来树叶枝条,做成床铺。
安置妥当,又
是伤心,又是愁苦,又是疲累,又是悲催,极度不安之中进入梦乡。
可怜青荷天生运气差,迭采舍命赴天坑,角角落落寻个遍,却是无功而返,只因她寒毒作祟,躲在岩穴,睡的天昏地暗,人事不省。
次日清晨,青荷在噩梦中惊醒。阳光普照,水声如雷。人在穴中,翻身坐起,眼望天坑西北悬崖峭壁之上的高瀑,犹如白练翻天,银河倒悬,如此飞泄而下,就似凭空飞落的水帘,与朝阳交相辉映,幻成七色彩带,瑰丽炫目,自天而来。
瀑布巨流,注入谷底深潭,犹如一块碧玉。激流不断注入,潭水却不满溢。注入之处,奔腾翻涌,水花四起,数十丈开外,一波不展,一浪不翻,就如一面银光闪闪的玉镜。
陡然间,青荷醍醐灌顶:“水乃万物之灵,流动之体,自是有来有去,有进有出。是的,如此充沛的激流,如此进驻深潭,必有出路。当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更要奔流出深山。’既然如此,出口要么在深潭水下,要么在潭侧边缘。”
何况璎珞曾亲口说过:“我的家乡,坐落在粤江江畔,幽兰谷中。滚滚而逝的桂江激流,跌下三重高瀑,坠入天坑。这激流又穿越地下溶洞暗河,从半山之中奔涌而出,再次形成飞瀑,一泻千里,注入粤江。”
如此看来,倘若寻到深潭之下的溶洞暗河,便可脱颖而出。
念及于此,青荷心中一喜,精神一振。
但是,她的美目定格深潭,瞬间又黯然失色:“寻找溶洞暗河,谈何容易?这深潭方圆千丈,寸寸查找,岂止需要数月之功?再说,溶洞暗河,不知多长?不知多宽?又有多险?想要游出去,倘若人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