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幽幽楠笛(3 / 4)

龙悦荷香 荷之青青 492 字 2020-02-13

晨曦自是欢喜,更是一片愕然:“我怎不记得?”

又上车驾,驶过数重殿宇,及至荔乾宫前,却见华罗伞盖,一男一女,锦服锦袍,万众簇拥,迎风而立。

怀着这一世的模糊记忆,青荷终见父君颀长之姿,冠玉之颜,神仙之骨,飘然之风;再看母亲,冰肌花貌,杨柳婀娜,倾城倾国。

恍然便如隔世,欢喜之余,无数酸甜苦辣涌上心头,青荷抱着父母,失声痛哭。

回想这一世,当真是:

生离死别过经年,辛苦辗转路八千。看不见骨肉家园,哭不完离合聚散。

只当一去不复返,炼狱无门再无缘。天地无情人有泪,涅重生终相见。

青荷含冤忍悲,一字一泪,讲述那无数苦难和遭遇。除去阿龙,都是据实相告。

虞洋将女儿抱在膝头,哽咽着几不能语:“父君只当你已舍我而去,不料苍天有眼,让父君失而复得。”

虞君重得爱女,欣喜无限,在荔粤宫大排盛宴。

午后,盛宴尚未结束,青荷就随着母亲悄悄隐退。

回到“楠笛宫”寝殿,屏退宫人,唯剩母女。青荷望着这一世至亲至近之人,想到这一世的苦难,只觉说不出的委屈,道不尽的心酸,眼泪便如珍珠断了线,滚落不断。

楠笛紧紧抱着女儿,涕泪纵横:“我的香悦虽受尽了苦楚,却也终能成熟。”

青荷再也熬忍不住,一字一泪,一五一十,将难言之隐、龙荷之婚、丧子之痛,全部说给母亲听。

这种悲苦,除了亲生母,还能与谁诉?

楠笛听得涕泪交加,摧心裂胆:“香悦,原罪都在我,皆是我之过!”

青荷无极震撼:“母亲,何出此言?”

心痛爱女遭受的非人折磨,伤感那鲜为人知的前因后果,楠笛终于止住悲声,徐徐道来:“此话说来话长,须从你外祖说起。”

青荷闻言半猜半问:“外祖?我的外祖可是东吴先君?”

楠笛含泪点头:“不错

,你的外祖,正是东吴先君岳睦。”

尽管青荷从前有过诸多猜测,可是如今被母亲一语道破,她依然惊诧不已。

楠笛念着往昔,缓缓说起:“你外祖本是武穆后人,东吴臣子,志在精忠报国。岂料内有朝廷凶残陈腐,外有北鞑疯狂屠戮,他不堪内患外辱,一举推翻卖国求荣的南颂,建立东吴帝国。

他接管东吴之后,励精图治,勤于政事,经济繁荣、政治昌盛,国威列居华夏之首,武力盛极一时。

常言道,盛极必衰,物极必反。东吴虽强,依然有很多陈俗陋习根深蒂固,权势之家愈盛,兼并之习日滋,百姓日贫,经制日坏。

你外祖深知其中利害,发愤图强,大刀阔斧,推行新政。哪料到这般作为,触犯朝中权臣,这般蛀虫怨声载道,更是蠢蠢欲动。

十八年前的己未年,母亲年方十六,适逢北鞑兵分三路,大举南侵。这些鞑人锋芒极健,锐不可当。你外祖御驾亲征,剑指襄阳,直击敌军主力。经过半年的浴血奋战,终于大败鞑虏。

只是,你外祖也因此身受重创,性命堪忧。

便在归途,京湖制置使博桑,联合太尉寒波、尚书金峰,勾结鞑人余党,杀害了你外祖,并夺得玉玺、兵符,假传诏书回兵,血洗了常乐宫。”

青荷闻言又恨又痛:“我听说过博桑,他便是博尚、博赢之父,他与寒波、金峰,都是奸佞狠毒之辈。”

楠笛点点头、又摇摇头:“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世事恰恰相反,常常都是‘为善的受苦难更命短,造恶的享太平又寿延’。一场战乱,我痛失父母;一场暴乱,我永失兄姊。自此,十六岁的我永远离开至亲至爱之人。”

从前,青荷凭着依稀的记忆,隐约猜出母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