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对了,可是泰格?是了,就在四个月前,她与泰格生下一对宝贝。原来我在她心中,从来不是夫君,而是一抹污痕。”
青荷倾尽耐心,等了许久,阿龙只是一动不动,更不开口。
她却不以为忤,继续保持微笑,那般明媚,那般耀眼“对付变色龙,需要耐心,需要狠心。”
她微笑着走到案前,拿过纸笔,挥毫写下数个大字,口中不忘温言惜语“既然龙大大不肯动笔,在下只好代劳,不过还请龙大大落款签字。”
言毕,将纸笔递上前去。
这一切,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阿龙已不会思想,更不会拒绝,颤抖着双手,签上自己的名字。
青荷接过休书,心下一凉,面上大喜过望,更是大笑开怀,又是闪眸一笑“多有叨扰,多有得罪。时候不早,在下告退。”
言毕,便如一缕青烟,飘然而去。
好似她从未来过,好似她从未离开。
是了,她什么都不曾留下,便是那缕淡淡的荷香,也是流逝成伤。
那一刻,天地之间,日月之边,只剩下他的孤单,只剩下他的遗憾。
他不懂,他无知。他不解,他无怨。不,有的是眷恋,有的是伤感。悲极苦极,往日吟唱,犹在耳边
青兮荷兮,青荷为莲。我思故人,适彼湖畔。大江东去,你我无缘。之子之远,惟余缠绵。
青兮荷兮,青荷为莲。我思故人,采彼茶园。雪山西去,彻骨冰寒。之子之远,银鬓霜染。
青兮荷兮,青荷为莲。我思故人,露彼桑田。云头北去,望眼欲穿。之子之远,万里云帆。
青兮荷兮,青荷为莲。我思故人,触彼浪巅。暴雨南去,弄曲拨弦。之子之远,星光成幻。
青荷瞒着泰格,终于如愿以偿,手捧休书,飞身出帐。本以为一身轻松,哪料一颗心却史无前例的沉重。
一片悲凉,悲凉到抑郁,一片伤痛,伤痛到窒息。根本看不到脚下的路,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翻过一山又一山,游过一水又一水,根本不知前是何路,更不知身在何方。
爬上顶峰,疲累至极,眼望黑暗中的山河,只剩无尽的沉疴。
再也熬忍不住,倒地昏迷,直到黎明,忽听鹤唳风声,方才苏醒。
居高向下一望,深谷之中,埋伏无数蜀兵。
青荷倒抽一口冷气“我这灾星,难道又一次误打误撞,来到暗藏杀机的战场?”
那一刻,从未有过的绝望袭击她的心“我只想再看他一眼,不要让我这一生只有抱憾。”
此地虽险,离他却近,再不愿独自离去。
青荷自然不知,卓幕、巴横、秦峰、川纵已是奉命出兵,为引吴军深入,却遭遇不小的挫折。
博赢异常狡猾,深恐中计,宁肯多耗时日,兵取沟壑纵横、道路崎岖、艰难险阻的天井峡,也不肯就近走那两侧悬崖峭壁、周边草木皆兵的大宁谷。
巴横最先得到消息,无奈之下,一边火速回禀阿龙,一边紧急下令,按原计划后队变前队,向天井峡赶超。
不料,中途忽见一路精兵飞马而来,上前细观,才知是蜀君卓云顺长江急流而下,由缘城急奔至夔州,又辗转来到疆场。
巴横三言两语禀明战况,卓云大加赞赏。细思之后,更觉诱敌大宁谷,胜算更大。
念及于此,卓云越想越心急“博赢神出鬼没,诡计多端。今日战局,更是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太大。因阿龙曾远在北夏,交兵北鞑,我西蜀三战三败,接连失利。更何况,北鞑依然虎视眈眈,我西蜀依然腹背受敌。倘若不能紧抓战机,扭转战局,蜀国危矣。”
卓云心急如焚,不顾堇茶劝阻,率领五千人马,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