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与子同伤(3 / 4)

龙悦荷香 荷之青青 8312 字 2020-02-13

行新政,富国强民,本能两全其美。可是,君兄不该一意孤行,穷兵黩武,攻打西蜀。阿枢不过与储君政见一致,极力反战,不肯奉你之命,挂帅出征。他舍命死谏,君兄便乘机削他兵权。君兄御驾亲征,功败垂成,论功罚罪,阿枢便成了替罪羊。”

博赢看向瑶光,并不怪罪,只是心情无比沉重“阿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东吴看似强大,实则每况愈下。一边是财阀独大,巧取豪夺;一边是千疮百孔,拆东墙补西墙。为兄自继位以来,夙兴夜寐,寝食不安,此中艰难,数不胜数。沿用旧制,东吴必亡。不推新政,难以振兴。但是,新政绝非一日之功,多少豪强、多少百姓一片骂声?财政危机却迫在眉睫,一日不能耽搁。为兄发动吴蜀战争,并非穷兵黩武,旨在抑阀尚武,集权国器,军政合一。天枢乃天下奇才,兵法谋略,实在为兄之上。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本应急我之困。倘若他能西征,胜负又有另论。可是,他让为兄大失所望,为了一己之私,不仅不能急我之需,反而和我为仇作对。”

瑶光登时大怒“阿枢吃软不吃硬,君兄倘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未必不会为你分忧。君兄偏偏机关算尽,挟持其母。我那婆母刚烈不阿,宁折不弯,以至于不惜以死抗争。事到如今,阿枢丧母,终生饮恨,自然心怀不平,你却依旧苦苦相逼,他怎会违背心意?”

博赢伤痛无及“我与天枢本是亲如兄弟,拜见你婆母本为彰显我的君恩。怎奈她疑心极重,错会了我的美意,唯恐我别有用心,利用她要挟天枢。她想不开,突施短见,实属意外。事出之后,我与天枢推心置腹、苦心详解,只盼冰释前嫌,他却不肯稍有体恤,反而恨我入骨,与我格格不入。”

瑶光异常悲愤“谁能体恤杀母之仇?谁能姑息杀母之恨?天枢丧母,绝非君兄所为,可是君兄因何不下令明察?而是封锁消息,至今推说自杀?

天枢何等凄苦?自小父兄被戮,与母相依为命。他乃至孝之人,丧母之痛,如何熬忍?杀母之恨,岂能隐忍?”

博赢心有不甘,口中分辨“阿瑶,为兄虽是对不住你婆母,天枢更是罪无可恕。那日天枢得知砚儿被黜,适逢其母罹难,他便于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刺王杀驾。倘若这般弥天大罪,为兄依然听之任之,日后如何服众?你难道不知,朝上朝下、宫中府中,多少眼睛需要提防?多少贼人需要周旋?多少势力需要抗争?是他逼我六亲不认,事到如今,为兄已无可奈何!”

瑶光一声冷笑“君兄!谁说君兄无可奈何?一切尽在君兄掌握!砚儿文韬武略,聪慧仁义,立他为储,本是英明之举。他年轻气盛,克忠职守,一心为国。不过是奸人略加挑拨,君兄便他容不得。不过一年之间,君兄便一立一废。天枢仁义,力劝君兄,君兄非但不听,反而欲加之罪。整个吴国,谁比君兄?君兄怎会亲疏不分,如此亲小人,远贤臣,无非是想让手下两大阵营,势均力敌,君兄好从中得便,全权掌控。”

博赢闻言怒不可遏“阿瑶!为了夫君,你便这般诋毁亲兄!天枢着实不知深浅,居然挑拨离间!而且如此重大朝政,居然都说与一个妇人听!我不杀他,天下不平!”

瑶光一声冷笑“君兄执意杀我阿枢?”

她恨恨相看,怒视博赢。

博赢一言不发,眈眈相向。

陡然间,瑶光彻底绝望,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博赢!你心里只有君位!全无半点亲情!你尽管杀了天枢!倘若他死,我绝不独活!不过,我死之前,定要替他杀光天下所有奸佞!”

博赢闻听瑶光之言,又惊又急“阿瑶,母亲只生咱们四人,两位长姐早已不幸罹难。如今只剩咱们兄妹,你怎能逼我骨肉相残?”

瑶光面色如纸,浑身战栗“博赢!何必假仁假义?是谁逼我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