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博赢狠心挣命,奋力甩开奇贵妃,大踏步奔出殿去。
七大侍卫,无不惊骇的毫无头绪,眼见博赢飞身而去,更不怠慢,也是飞追出门,紧跟其后。
奇贵妃强忍剧痛,硬撑着从地上一节一节爬起来,更有宫人急奔而来上前搀扶。
她顾不上擦拭嘴角血迹,环顾四周,一声喝令:“快!速速传召申炼!”
数月以来,侍卫长申炼身体欠佳,虽是服用神药,依然时好时坏。今日申炼更是感觉极差,耳听急召,硬撑着起身,匆匆赶来。
奇贵妃屏退左右,心急如焚:“君上不知何故,突然心性大变,固执己见,微服出宫。你需速速派人,暗中保护。”
申炼素来忠心,闻言大急,唯恐博赢怒急攻心,遭遇不测,硬撑着病痛,调派骠骑将军文真,口中吩咐:“文将军,速速率领一哨人马,悄悄护驾。”
他犹自不放心,又叫来贴身心腹:“速去通知副侍卫长,我有急事,请他来一趟。”
日落西山,黄昏初现。博赢心念爱姬爱子,直奔天玑府上。
走在中途,忽对方才所做所为,博赢不尽追悔:“博砚固然貌似沉萧,可更是酷似我自己,怎可能不是我的骨肉至亲?分明是金峰奸贼,临死巧施反间计,离间我与妻儿深情厚义!我真真愚蠢至极!居然被骗的如此如此容易!怪我不该疑神疑鬼、捕风捉影,以至于‘死金峰掌控活博赢’!”
博赢悔着恨着,又生疑心:“博砚确与岳箫有几分相似!这又如何解释?再者,阿水因何与我隔心隔肺,对博砚的身世讳莫如深!”念及于此,又是痛彻心扉。
正在心痛之际,紫遥急追到博赢身畔,轻轻说道:“君上!微臣本来不该多嘴,可是微臣实在心念君上!君上何不仔细思量?大殿下眉清目秀,潇洒出尘,与君上分明一脉相承!便是说破了天,混淆了地,大殿下也是君上的亲生骨肉!微臣以为,此中必有隐情,贵妃分解,君上何不细听?”
博赢闻言,更是悔之不及,一时心痛肉痛,痛入骨髓。
进得天玑府门,却见天玑也是正在忧心,而且忧心程度不亚于博赢。
原来,天玑一念爱妻,二念独女。红袖出身舞姬,本是无缘生育,幸而射狼妙手回春,奉上良药调理,红袖终于产下一女。天玑自是爱如掌上明珠。自红袖“离世”,雁萳就成了天玑的全部寄托。可是最近数日,女儿行为怪异,实在不合情理。
雁萳再也无暇像小鸟一般,对天玑飞跑着相迎,有说有笑;也不会似狸猫一般围着天玑窜上跳下,解忧解闷。相反,雁萳连起码的每日早晚两次问安,都要姗姗来迟。更古怪的就是,一早一晚,雁萳都是藏身卧室,与父亲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