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绝的清虚山脉,一座座危峰兀立,幽壑纵横,奇松苍劲,崖壁陡似斧削,山石矗如剑断。数条山涧在嶙峋的怪石之间,穿梭流动,衬着烟云缥缈的别致峰峦,似在雾里云间,若隐若现,清新通幽,虚若仙境。
不时还有一只只漂亮的叫声好听的小鸟从山间飞出,为这秀丽的山水,平添几分灵动。山依偎着水,水映照着山,是一种静静的和谧,是一丝淡淡的孤清。
不过,清虚山上的景色虽美,但是真正使得清虚山闻名荆襄的,则是因为山上的清虚门。
清虚门,荆襄国内最强的两个门派之一,一直是荆襄修真门派的武力标杆。
然而,今日的清虚山上,却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盖因离侯的仙朝大军,已经攻到了山脚。
清虚山腰,半山亭前。
清虚门的掌门、长老、执事等一众人等,全都集中到了这边。
这些平日里在荆襄国内有头有脸的顶级人物,此时一个个满脸愁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据传消息,凌云派已被离侯连根拔起,满门上下,鸡犬不留。”
“当年云鹤子见风使舵,可惜最后还是落得一个身死丹青草庐的下场,如今就连凌云派也遭屠戮,真是呜呼哀哉。”
“离侯所为,简直天怒人怨,人神共愤,奈何我等无力抗争,只怕我清虚门将要步凌云派的后尘。”
“掌门,我清虚门该当何去何从?”
“想我清虚门当年,本与荆阳王家一直交好,不料在未阴山之变的时候,被荆襄楚氏拉下了水,彻底和王若离交恶,真是徒增嗟叹!”
“……”
窃窃私语的众人,脸面掩饰不住重重的担忧之色。
这时,山下方向,御剑飞来数道身影。
“青虚掌门,数年不见,别来无恙。”王若离人在半空,朗声说道。
“侯爷驾临,清虚门上下不甚荣幸。”青虚子领先在前,躬身揖礼。
“本侯记得年少之时,舍妹满月宴上,青木先生相助家父,使我荆阳王家免去一劫。”王若离神情怅惘,似在追思。
“经年往事,多谢侯爷记挂。”青木道人向前一步。
“当年家父与青木先生也算忘年之交,可惜,如今对于若离的称呼,也从‘侄儿’变成了‘侯爷’。”王若离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青木道人闻言,脸上闪过几分后悔。
“世事难料,多难偿愿,终究站在了对立。”王若离的语气渐渐变得冷淡。
“昔年恩怨,全是老夫一人的过错,老夫之命,死不足惜,还请侯爷可以放过清虚门下弟子。”青虚子半闭着眼睛,恳声求道。
“念在曾经的交情,本侯答应青虚掌门的请求。”王若离思凝片刻,脸色深沉地扫过全场一眼,淡声说道。
“多谢侯爷
。”青虚子认命地再拜揖礼,话语之间,带着沉痛。
一众清虚弟子,见着此般光景,心中悲恸,无助地低下头颅,默然不语。几个情绪激动的弟子,想要愤然冲出,却被其他弟子,紧紧地拉扯制住。
事到如今,清虚门掌门青虚子唯有以死谢罪,保全门下,实在让人感慨万千。
远处的天空,飞来一只万里鹫,下方围来多股大军,人数恐怕不下百万,乃是荆襄周边的岐南、靖康等多个国家,兵前来。
万里鹫来到近前,楼舍上面飞出数人,领先之人是个面颊微皱,胡须斑白的蟒袍老者,正是岐南侯胡铁树。
“离侯,孤军深入,前来楚地,不怕全军覆没吗?”胡铁树脸面冷峻,慢声直道。
“这个不劳岐南侯挂心。”王若离环视四周,嘴角冷笑道,“今日岐南侯率人前来,不知想要相援荆襄,还是想要留下本侯?”
“难得离侯今日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