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找一个出口喷发出去,能把她烧成灰。此时的她,转瞬之间跟早上看见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别生气了,中午我们一块儿去吃卷饼吧,我请客,那家小店里的蘸酱菜免费。”我说。
窗外,彤云密布,没有听到雷声。大概是季节运行到此处之时,雷声已然是悄无声息的退场,会不会是要飘雪了呢?我瞅着天空,想着。
“亲爱的,你理解我吗?”稍作平静的她问。“冲动是魔鬼,你理解吗?”
“当然。”我说。
这会儿,我走到小店里的琉璃柜子旁边,取了一块白色的平盘。然后,用竹夹子夹了些许香菜、生菜还有几根小葱。她用一个勺子挎进饭碗里一些鸡蛋酱后,我们回到桌前。
因为还没有到饭口的时间,店里没有几个顾客。隔着玻璃窗,我问她,一会儿,外面会下雪吗?
她摇了摇头,点燃了一根香烟,随手把窗户扇打开了一个缝隙,凉风瞬间涌了进来,她急忙连吸了几大口掐掉了烟,又关上了窗户扇。
她的手掌比同等身高体重的人都小了一大圈,看上去很灵巧的一双小手,就是皮肤有点黑。脚也是比三寸金莲大不了多少,风很大的天儿,看着她走路多多少少有些个不稳当的感觉。
我点了两份卷饼,一盘护心肉,一盘京酱肉丝,这些都是她爱吃的菜。
她的口味极重,又夹过来一盘子咸菜,她喜欢空嘴嚼咸菜玩,光咸还不过瘾,还得又咸又辣。有时候,食物能起到安慰人的情绪的作用,即便是这些很刺激感官的食物。
她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让我也多吃,又往我碗里夹菜又给我往饼里卷肉丝的。
有时,我说不出来对她莫名深厚的感情,就好像她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都能包容。或许,这种来得那么直接的感情缘自于我的母亲。
说来,世界上就存在着非常相像的两个人,可能她们根本不认识,更不存在着血缘的关系,但冥冥之中的一个举手、一个回眸,足以像得要命。
我没有跟她说过,她像极了我的母亲,也无法告诉她,人世间很少有人会背叛她的母亲。
她偶尔发作起来的脾气,那跳着脚尖歇斯底里的骂着人,以及事后大口、大口的嚼着咸菜的样子,某一个瞬间,都让我误以为那就是我的母亲。
在我小的时候,每每看见那一盖帘、一盖帘淹好的芥菜嘎达,蒸好后放在窗台的阳光底下晒着,随时随地她生起气来就会拿起来嚼上一颗。那咸得几乎都晒出了一层盐面的咸菜嘎达,我想,吃下去一颗,嗓子都会被喉冒了烟说不出话来,而她,就这样大口大口的嚼着。后来,我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概这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
这会儿,见她又叼起一根烟,深吸一口,冲着我喷了个烟卷,嘴角似露出一抹坏笑般得意,似是市井街头的混混。单独跟她在一起时,总是能粘上一身烟味儿,特别是她心情不爽时。说来也是,吵起架来容易,但要想把心情恢复到跟没吵架之前却好难,就像经历过一场暴风雨后,支离破碎的海面,需要大把的时间去整理一样。
一个星期后。
今天,下班前我提前走了一个小时,急急忙忙地跑到那家小餐馆去给杜鹃点上一盆老母鸡炖蘑菇。
这会儿,找好了座位。很久没有过来了,依然如故的小店,依然如故的海棠花盛开在窗台上。只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呐!
“喂,杜鹃,你还想吃什么,我先给你点上阿?”我打着电话。
“等我到了在点,我还得等一小会儿,你别着急啊。”杜鹃嘶哑着嗓子说道。
“你吃不吃铁锅炖大鹅啊?我给你点一盆让店里先做着啊?”我说。
“老母鸡炖蘑菇就够吃的了,我吃不了那么多啊,我还有二十分钟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