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屋外,孟文浩站在墙角,背靠墙壁,紧紧握紧了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扎入了肉中,可他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疼,一贯内心坚强的他,此刻眼眶却有些发红。
显然,刚刚里面的那一番对话,他都听见了。
事到如今,孟父此次南下出海,已经无人可以阻止了,孟文浩尝试过,孟母也尝试过,可最终都是无功而返,有心无力。
孟文浩心情一时无比沉重,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颓丧地去了前厅。
厅内。
瘦弱的丫丫,也感受到了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小孩子的心灵总是很敏感的。
“哥哥,爹爹是不是快要走了?”
丫丫仰着小脸,脆声问道。
“嗯,是啊!爹爹后天就走,到时候丫丫可要乖乖的,不要让爹爹分心哦!”
孟文浩心中一痛,他揉了揉小妹的羊角辫,轻声道。
“嗯,丫丫肯定乖乖的,只是哥哥,爹爹要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回来?”
“去南方,应该两三个月就回来了吧!”
孟文浩有些不确定地答道。
“可是丫丫听胖虎说,爹爹这次很可能回不来了,他说丫丫以后就会是没爹的孩子,丫丫不想爹爹走,可是爹爹不听丫丫的话,哥哥,丫丫好难过!”
“胡说八道!”
孟文浩勃然大怒,他捏了捏拳头,恨声道“丫丫不要听胖虎那小兔崽子胡说,下次哥哥遇见了肯定揍他一顿!爹爹肯定没事的,也肯定可以很快就回来!哥哥向你保证!”
“嗯嗯,丫丫相信哥哥,但哥哥不要去打架,打架不好~!”
“当家的,这是我今天在东市买的米酒,你尝尝?”
晚上。
坊中各个房子里都亮起了烛火,孟家,一家四口围在一个破旧的桌子上吃晚饭,气氛很是温馨。
孟父瞪了自家婆娘一眼,想说她破费,最终却没有说出口,闻着米酒的酒香,孟父压抑许久的酒瘾也被勾了起来,他端起酒碗轻轻地抿了一口,并没有立刻下咽,任由嘴中的味蕾,吸收着米酒的酒香刺激。
“哈~!好酒!”
片刻后,孟父咽下了那口米酒,啧啧感叹道。
“爹,这算什么好酒?醉仙楼的神仙醉才是真正的好酒!”
孟文浩为了活跃气氛,强笑道。
“呵~!你个臭小子!那神仙醉五贯一升,是我们这些糙汉能喝的?”
孟父虽然没喝过神仙醉,但显然也是有些见识的,他指着自家儿子,没好气地笑骂道。
“嘿!谁说爹爹就不能喝了,先生以前说过,人人生来平等,之所以受到的待遇不一样,那是后天没有努力造成的!孩儿总有一日,可以让爹你每天都能喝到神仙醉,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孟文浩坚定地说道。
“哈哈!我儿有志气!爹爹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坊里胡员外家有钱又能怎么样?他儿子可没我家浩儿有本事!”
孟父闻言,并没有批评儿子吹牛皮,他胸中豪气顿生,哈哈大笑道。
“浩儿,你这次月考考的怎么样?娘听胡员外家的公子说,你们算学馆现在在国子监的地位越来越高了,这次月考好多其他学馆的学生都在关注着呢!”
孟母脸上泛出一丝淡淡的喜悦,笑问道。
孟文浩从地方州府的学馆,一路过关斩将,考进国子监算学馆,本来已经非常不容易,孟母也觉得非常满意,但是人都是有贪心的,孟文浩考进算学馆后,孟母想的却是儿子要能继续考进更高层次的四门学馆就好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算学馆如今的地位竟然一下子水涨船高了,似乎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