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她们的内心,与之共情,难怪郑言一直安排她从事家庭纠纷案呢!
虽然都是琐碎的小案子,但总要有人跟进,康景秋无疑是个很好的人选。
这也让曾柔对郑言这个人有了更深的认识,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考量。
张若兮抬头看向康景秋,这个比她年轻、瘦削、娇弱的女子,透过康景秋黑白分明的清澄瞳仁,她竟生出几分信任。
很快,她又垂下眼睫,抿唇笑了,那个笑苍凉无力。她对自己并没有多么信心,不然也不会……
康景秋说:“若兮,可以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发现你先生出轨的吗?”
她的声音和缓,循循善诱,“我知道这很难,没关系,慢慢说。”
张若兮双手握着桌上的茶杯,目光落在桌面虚无的某处,陷入回忆。
张先生是她所在贸易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他们在工作中有很多接触,从第一次见面时张先生就表现出对张若兮明显的兴趣,他绅士有礼,和那些油腻的客户不同。
很快张若兮芳心默许,一年后他们结婚了。
当张先生说,“我不想你太辛苦,今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张若兮心口小鹿乱撞,很快辞掉工作,做起了全职太太,一个不领工资的保姆,生活上不是张先生在照顾她,相反一直是她在照顾他。
她早上六点钟就要起床,比以前上班的时候还要早一小时,因为张先生不喜欢在外面吃早餐。她晚上九点还要在厨房忙碌,因为张先生有吃宵夜的习惯。
张先生不喜欢一周的菜式总是重复,她一连报了几个烹饪班,有中式的,有西式的,还有专门讲药膳的。
她每天要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打算他们的别墅,因为张先生有轻微的洁癖,张若兮想过请保姆,可张先生说他不喜欢陌生人出入自己的家。
他深情的说,“我希望一走进家门就闻到你的气息,且只有你的气息。”
张若兮感动的妥协,她的生活被各种家务填得满满的,每天比上班还累。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扯了扯唇角,“女人千万不要相信男人说的我养你。”
听说现在家政服务员的工资不低,还有严格的上下班时间,和每周双休的福利,张若兮觉得自己比哪些家政服务员还不如。以前她还会以为至少她拥有张先生的爱,可自从亲眼目睹了张先生与另一个女人的丑事,她只觉得自己可悲。
康景晴目光温柔的看着张若兮,“相信我会好起来的。你能下定决心提出离婚,说明你还想自救,从这种没有自我的生活中解脱出来,现在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以后会更好。我们也会帮你的。”
张若兮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唇,下这个决心她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那种煎熬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
“能说说第一次发现你先生出轨是在什么时候吗?”
康景晴觉得张若兮在回避这个问题,从手上的资料对这部分也是一带而过,显然她对负责接待的同事也没有提及。
张若兮握着水杯的手又紧了紧,灯光下指节泛着青白,她哽咽了一下,道:“那是一个多月前,我母亲病了,我去医院陪床,原定是一周,后来她手术恢复的不错,提早出院,我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两天。”
她吸了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我刚到家不久,就听到他带人回来的声音,我从卧室出来,站在二楼,就看到他们一路从门口吻到客厅,他们很投入根本没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我,后来他们一边……亲热,一边上了楼,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若兮的头垂得很低,一只手撑着额头,肩膀微微耸动。
康景晴走过去,坐在张若兮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抽出纸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