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男孩子,比一般同龄的十六岁少年要矮小单薄一些,听到控方的指控,手指紧紧抓住被告席的栏杆,他的右手有六根手指……
论到辩方发言。
伍佩仪低着头有些紧张的捏着衣角,徐凯锋用手肘碰了碰她,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并给她一个加油的眼神。
她扯了扯衣服的下摆,身体僵硬的站起身,轻了轻喉咙。
“控方刚刚所讲的只是表面事实,虽然事发当日受害人只是口头嘲笑我当事人有六根手指,但实际情况下,我当事人长期受到受害人及其同伙的欺压。大家可以看看我的当事人,他身材矮小,左脚微跛,同时天生右手比其他人多出一根手指,就因为这些小小的异于常人的缺隙,长期受到包括受害人在内的同学的嘲笑、排挤,甚至欺凌。也因此造成他更加懦弱,自避性格,他不敢反抗,也不无力反抗,只能将这份委屈与愤怒长期积压在心里。事发当日,当受害人再次在放学途中截住我当事人,嘲笑他六指的时候,他长期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才做出了异于以往的罕见行动,绝非控方所指出的蓄意伤人。”
她越说越顺,渐渐找到感觉,结束时非常有风度向法官及控方微微欠身。
徐凯锋悄悄在桌上做了个“yes”的动作。
接着控辩双方开始传召证人。
如他们之前所料,控方几个证人,因为和受害人相熟,回答提问时避重就轻,对被告人十分不利。
“我们只不过开个玩笑,他又的确是六指嘛!所以就叫他六指狂魔喽,平时,我们也是这样和他玩的。谁知道他那天突然就不高兴了,抓着肥强,也就是受害人猛打,还一直打头,象发了疯一样,我们几个拦都拦不住。实在太吓人了。”
伍佩仪目光锐利的看着证人,“你所说的玩,包不包括让他钻你们裤裆,和当街脱他的裤子?”
证人摸了摸鼻子,干笑道:“有时,大家玩得高兴起来,就没考虑那么多。”
伍佩仪挑眉,语气重了几分,“有时?”
“对,就是有时。”证人转而道:“事发那天,我们可没这么做。是他成心找借口打肥强。把人都打傻了,又跑着装可怜博同情。”
伍佩仪见再问下去,也可能得到对当事人有利的证词,抬眸道:“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辩方第一证人,福伯上庭作证。”
福伯就是曾柔负责找到的证人,可以证明受害人不止一次欺凌被告,是辩方非常有利的证人。
此时法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受害人家属推着坐在轮椅上头部被打成重伤的受害人肥强走进法庭,坐到了旁听席。
受害人身材高大壮实,头部包着厚厚的沙布,表情呆滞,脸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没有完全消除的瘀伤。
曾柔眼睛闪了闪,江诚果然厉害,受害人虽然变成弱智无法出席作证,但他的出现可以在法官面前博得不少同情分,对辩方十分不利。
她的视线扫向被告栏的被告,被告表现得十分害怕,瑟缩着不敢抬头,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双腿在发抖,裤角隐隐的有水滴下。
曾柔眯了眯眸,凝眉若有所思。
这时福伯也已经坐上证人席,曾柔暂时拉回心思,听伍佩仪盘问证人。
“福伯,请问您的职业是什么?”
“环卫工人。”
“包括案发地在内的学校附近几条街道都是您负责清扫,对吗?”
福伯点了点头,“没错。”
伍佩仪指了指被告席,“那您有没有见过我当事人?”
“有,他每天放学都得从我负责的那几条街经过。”
“那你有没有见过受害人,就是现在坐在旁听席坐轮椅的那位。”
“有。”
“那你有没有曾经见到过受害人欺负我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