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全都投入到了棋局之中。
“怎么样?看出结局了么?”闫老淡淡的道。
桂亮微微挑眉,道“闫师,您可能输了啊?”
“你是说棋局么?”闫师满脸的皱纹又变得十分精彩,桂亮摇摇头道“不是,这局棋对手下得妙,但是毕竟太年轻,关键时候处理得过于粗糙简单,哎,要想赢不容易啊!”桂亮淡淡的道。
“哦?”闫师倏然睁开眼睛,道“那我还能输什么呢?”
桂亮嘿嘿一笑道“这陆家小儿被闫师您高估了,今天闫师贪着约我下棋,只怕这时候在书院,此子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了。”
“哈哈!”闫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用手指指着桂亮道“知道你为什么输么?六神无主,三心二意,手中下着棋,心中却想着其他的事儿,焉能不输?”
桂亮苦笑道“闫师批评得对,就您这一句话,便道出我这一生的困窘。不过,我观陆铮此子,的确是可造之才,心中难免会有患得患失……”
“哼!”闫师冷哼一声,道“这就你一辈子难有出息的根源,须眉男儿偏偏生妇人之心,就算真有可造之材,长于你之手,只怕也要变成废材了。”
闫老说到此处,狠狠的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不愉之色。
桂亮神色讪讪,他沉吟好大一会儿,扯开话题道“闫师,我听说聂子亮又使人来过?”
“嗯!送了一些文房用品,其中一方端砚价值五百两银子以上。”
桂亮道“闫师,子亮此人,忠纯贤德,在新河县令任上也颇有建树,闫师为何一定要拒人以千里之外?
当今朝廷,清流不多,于国于民,像子亮这等德才兼备之人都不可少啊?”
“嗯!”闫老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置可否。
过了好大一会儿,绿竹林外面忽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响,一辆雕漆马车晃晃悠悠的往这边驶过来。
“好了,你的车来了呢!”闫老道。
桂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闫师,您终究还是输了!”
闫老微闭双目一语不发,似乎又要沉沉的睡过去一般。
马车慢慢的驶过来,赶车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穿着对襟短褂的中年人,他从车上一跃跳下来,桂亮踱步走过去,道
“孙三,什么事儿?”
中年车夫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道“老爷,张家张承西老爷来府上拜访,太太让我过来请您!”
“啊?”桂亮一下愣住,忍不住脱口道“书院没有事儿?”
孙三一脸的迷惑,桂亮跺脚斥道“我让你盯着陆家小子,你干什么去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么?”
孙三神色更疑惑,道“老爷,陆铮一切如常,入学听课都十分认真,并未有异常之事儿啊?”
“什么?”桂亮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道
“怎么可能一切如常?据我所知,昨日此子时文作得一塌糊涂,罗夫子岂能放过他?月评之后,今日乙字号必然更迭,陆铮还能留在乙字号?”
“降号这等事儿关乎一名学生前途和命运,能是小事儿么?你岂能不报?”
孙三直愣愣的盯着桂亮,心中感到十分的疑惑,觉得自家老爷今天古怪得很,他忍不住瞅了一眼闫老,心想莫非两人又有什么赌约?
当即,他仔细斟酌了一下,道“老爷,陆铮时文和经典俱佳,罗夫子亲口称赞,并没有降号呢!”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倒是有一件事儿,张家张浩然似乎和陆铮有龃龉,今日他带了一帮子人过去乙字号,像是要挑事儿,被罗夫子严厉训斥后,泱泱而逃,狼狈不堪。”
桂亮完全无语,目瞪口呆,此时他脑子里一片凌乱,事情的原委他心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