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没走几步路,两个人便停到了路边,方不为听到一阵脆耳的铃响,一辆电车不急不徐的往这边开来。
胡月明举了举手,电车停了下来。
看到胡月明和瘦削男子上了电车尾部的车厢,方不为暗暗的叹了一声。
教条主义害死人。
胡月明本就是富家子出身,长相英俊,谈吐不凡,在上海从来都是以上层名流的身份活动,从昨晚和现在看他的装扮也能猜出一二。
所以方不为才一身成功人士的打扮,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能和他搭上话。
但穿的这般光鲜,这两个人却挤进了三等车厢?
上海的电车全都分有等级,一等车厢票价最贵,最为宽敞,坐的大部分都是外国人。
三等车厢票价最低,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般,坐的全都是小商贩和苦力。
不是方不为不想坐,而是太显眼。
看看胡月明和瘦削男子刚一上车,车厢里的人便使劲的往两边挤,生怕自己碰到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就能知道,自己上车之后,也会是这样的待遇。
自己一上车,就会被胡月明看出不对来。
跟还是不跟?
不跟的话,根本无法把握胡月明身侧的具体情况,不知道什么和他接触才最合适。
算了,跟吧,反正就是来见他的,就算被提前看出不对也没太大的关系。
方不为快走了几步,赶在车门关闭之前上了车。
看到方不为的时候,售票员直接愣住了。
方不为出门的时候刻意化过妆,唇红齿白,油门粉面,再加上他一身呢料的西装,妥妥一副公子哥的打扮。
这样的人物,跑到末等车厢来凑什么热闹。
售票员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生怕把身上的汗渍蹭到方不为的身上。
方不为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个钱包。
其中有大洋,也有银角,还有一些纸钞,数量不少。
时间太紧,方不为没来得及把零钱单独取出来。
挤在门口的几个人无不侧目,胡月明同样盯着方不为。
除了好奇和疑惑之外,胡月明总觉的方不为身上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但再看方不为的那张脸,胡月明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胡月明轻轻的碰了一下瘦削的男子,瘦削的男子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明白。
他们坐三等车厢是怕遇到熟人,这个年轻的公子哥是为了什么?
两个人顺势往后挤着,挤到了后门的位置。
方不为并没有跟过去,只要胡月明一下车,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从前门下去也来提及。
方不为把找回的零钱装进了裤兜,绕开了脚底下的一个菜筐,让开了电车门口的位置,靠在车门一侧的窗口边。
站在车厢中间位置的两个汉子对视了一眼,用力的入这边挤来,硬是挤到了方不为的身边。
方不为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出这两个是做什么的了。
人心不古,与时俱尽,刀片党在这个年代就有了?
当一个汉子手里的刀片划向方不为的口袋里,方不为出手如电,如同钳子一般,攥住了汉子握着刀片的手。
汉子“啊”的惨叫了一声。
看到汉子指缝里的刀片,附近的人用力的往后挤。
“贼?”旁边的一个小商贩猛的捂住了自己的钱袋。
“新世界许达昌记的,六百大洋,能不能赔得起?”方不为举着另一只手,指了指身上的西服。
此时的许达昌记就已风靡大上海,被列为顶级的手工西服之列。
为了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