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汪铭直了,他和涂杏儿是夫妻,潘涂沟大难关头,他要把妻子送去安之处。”燕三郎沉吟,“明日若是汪铭直捣鬼不出现,我们再往东追查线索。”
白苓用力点头。
燕三郎捂口打了个呵欠:“离天亮不到两个时辰,休息吧。明日又是非同小可的一天。”
这时巨鹰吃饱喝足,扑扇两下翅膀,就趴下来准备睡觉了。
这时白猫不知从哪里溜了过来,圆溜溜的杏眼盯着燕三郎手里的玉葫芦。他蹲下来,提着红丝线晃了两下,猫儿脑袋就跟着玉葫芦转来又转去。
它的目光专注极了,盯了几息,忽然扑上来挥爪就拍。
好歹也是修炼数年的猫妖,这一下蓄势而发,动作都挥出一套残影。燕三郎躲了两下,被它一爪子挠中红线,就往嘴里扯。
“不许啃!”他在白猫脑门儿上打了个爆栗,“这是重要物证。”
逗猫完毕,少年又打了个呵欠,想拿回玉葫芦。可是白猫不肯,死死抱着它不放手。
“罢了,反正也没用。”燕三郎也不坚持,只是强调,“只许玩一晚上,明晨必须还给我。”
白猫喵喵叫得欢快,显然很高兴。
它是夜行动物,最喜欢在这时候愉快玩耍。
“走吧。”燕三郎取过廊上的油灯,返身回客房了。
灯光走后,后院又重新沉浸在黑暗中,只有猫儿偶尔抬眼,一双眼睛莹光闪闪。
巨鹰已经把脑袋扎在翅膀下面,准备入睡。
猫儿玩了一会儿玉葫芦,见它一动不动,也就失了兴趣。
它鬼鬼祟祟往巨鹰身边走去。
巨鹰觉出不对,忽然掉转头来,尖喙张开,做了个恐吓的架式。
猫儿吓得一蹦三尺远,又跳回干草上,一边偷眼看它,一边假装玩玉葫芦。
巨鹰瞪着它好半天,眼睛也瞪累了,又不见这家伙凑近,也就慢慢合上嘴。
它毕竟伤重在身,困倦已极,不一会儿又把脑袋扎回背上,准备睡觉。
猫儿再度悄悄靠近。
这回它凑得更近了,快到鹰肚皮下才被发现。
又是一轮对峙。
这样玩了两刻钟,白猫才放弃对巨鹰的打扰,不知溜去了哪里。
巨鹰终于能睡觉了。
夜色越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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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不亮,燕三郎就起身了。
他推开窗户伸了个懒腰,猫儿就站在窗外,竖着尾巴迎接他。
他抚了抚猫头:“晚上去哪里玩耍了?”
猫儿煞有介事地喵呜几声,像在回答。
“她说什么了?”燕三郎问千岁。
“她说,那鹰真傻。”阿修罗声音里带着渴睡,无所事事的她也睡了小半个晚上,“又坏又凶。”
“玉葫芦呢?”
猫儿本来正在享受他的挠背服务,闻言一僵。
燕三郎干脆跳窗出去,四下找了一圈。玉葫芦又小,马厩里干草杂乱,他一时都未找见。
“芊芊?”
猫儿立在窗台,也不敢下来,只冲他细声细气叫唤两下。
“它说,弄丢了。”
“下来挨揍!”燕三郎一声令下,猫儿转身就跑没了影子。
他摇了摇头:“越来越顽劣了。”
这时巨鹰也醒了过来,紧紧盯着他。
他给巨鹰喂了两粒丹药、换了一桶清水,又拍拍它的脖子:“好好养伤,我交代伙计中午再给你送食。”
这巨鹰向来高傲,可现在已知眼前人得罪不起,也就乖乖任他摆布。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最后多半要屈从于强者。
这时白苓也找了过来,跟他一起走去同悦客栈。
因为苍吾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