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方留在了老太太屋里,既不叫回那边去,也不叫回园子里去,她虽是个木头一样的人儿,却也不是个傻子,一心陪着老太太,竟寸步不离。
eses才过了两日,谁知,到了第三日上,五更天里,黛玉还没有起身,就听到外头不太平起来,她惊醒了过来,李觅生怕她又跟从前那般受了惊吓,连衣服都没披着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姑娘,无事,别惊慌,紫鹃已出去瞧去了。”
eses黛玉怕李觅冻着了,叫人把她的衣服拿过来穿上。幸而黛玉一向不爱盖很厚的被子,屋里的地龙烧得旺,屋里暖和。李觅才把衣服穿好,紫鹃一阵风地进来,惊慌失措道,“姑娘,昨日一晚,宁国府和赦老爷那边被抄了,如今全部都下了大狱了,可怜咱们这边竟半点都不知道,还是今日打扫的婆子觉着不妙过去一看,才报到这边来的。”
eses黛玉也是呆了,好半天才问出声来,“说了是为什么事?”
eses“黄芦过来了,说是有话要回姑娘,姑娘可叫他进来?”紫鹃担心自己说不清楚,忙道。
eses黄芦进来,在屏风外头跪下,也不敢抬头,“回姑娘,奴也是才钟顺过来递话,宁国府那边是因昨日夜里薛蟠与仇都尉的儿子,因了一个打起来,薛蟠把仇都尉的儿子给打瘸了,仇都尉告到了御前,说宁国府日夜聚赌,纵容亲戚行凶,引得世家子弟堕落,陛下这才着锦衣卫来把宁国府抄了。”
eses他顿了顿,又说起这边,“偏咱们老爷之前给陛下上了密奏,告贾雨村在应天府那边贪赃枉法,谁知不知怎地牵扯到了赦老爷买石呆子的扇子,是贾雨村设了个法子,讹他拖欠了官银,拿他到衙门里去,说所欠官银,变卖家产赔补,把这扇子抄了来,作了官价送了来。皇上一时震怒,说既是这般喜欢抄人的家,那就叫他也尝尝被人抄家的滋味。”
eses黄芦伏在地上,听屋里半天没有声音,斟酌着道,“八爷的意思,咱们老爷弹劾贾雨村牵连到赦老爷那边的事,一时是包不住的,恐这边府上为难姑娘,便说请娘娘下旨,将姑娘接进宫里去住些日子。”
eses黛玉想了想,摇摇头,“不怕,你回去跟八爷说,这边人且为难不得我,只请他务必周全,让他无论如何帮忙保住荣国府的爵位,不叫把爵位蠲了,旁的事,暂且不怕!”
eses黄芦回去,把黛玉的话说了,云臻本准备奔走一番,宫里皇帝给贾府这边定罪时,在朝堂上道,“林爱卿也算是大义灭亲了,朕也不能叫他不好和他岳母交代,贾赦一等将军的爵位如今就着落在他儿子贾琏头上,叫他务必谨慎行事,遵章守法,不得步他父亲的后尘!”
eses“只……”黄芦迟疑了一会儿道,“栊翠庵里的妙玉,昨日晚也一并不见了!”
eses黛玉歪在了床上,有些傻了。李觅担忧不已,摆手叫黄芦下去,过来,坐在床沿,安慰道,“姑娘瞧这事,也绝不是一件两件能成这样的,必定是堆起来的。俗话说的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姑娘一向是个懂理的,怎地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eses黛玉抓住李觅的手,难免有些害怕,“嬷嬷,可我如今该怎么办才好?虽说爹爹只是弹劾贾雨村,可如今到底大舅舅一家是因爹爹而落得这般下场,他们若是不讲理的,我又怎么办?我也不能一走了之,如今我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eses李觅道,“姑娘怕什么?宁国府那边还撕扯不清呢,那爵位还不是因为薛家弄没了的。这边,皇上没有虢夺了爵位,谁还瞧不出看在姑娘的份上?”
eses宫里,散朝后,文武百官们鱼贯而入。皇子们出去得最晚,云臻退到了一边,如从前一样,待太子和皇兄们离开后,他才走在最后。太子却在他跟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