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灵柩送出京后,暂安在皇极寺的正殿里头,还没等安葬,云臻便出京了。黛玉将他送到官道之上,回来的路上,恰好遇到了皇太子出来,两厢人正好遇着了。皇太子坐在马上,走到了黛玉的轿子旁边,敲了敲。
eses黛玉掀开帘子,看到身上穿着素色滚四爪银龙箭袖的太子,问了一声安,“恕臣妇不便下车与太子请安!”
eses“无妨,你我之间不必讲究这些虚礼。”太子目视前方,面无表情,“老八出京了?本宫知道他是为十三的事情去了,不过,老八媳妇,就算你们都知道十三是我杀的,又如何?”
eses黛玉狠狠地盯着他,怎料得到他竟然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顿时气得恨不得上前撕了他,却无能为力,咬牙切齿道,“我听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太子殿下,十三年幼,并未妨碍到你,你竟然如此作为,午夜梦回,你的良心会安吗?”
eses“没有妨碍我?”太子扭头见黛玉两眼泪汪汪,虽说是气得,可落在他眼里无疑是梨花带雨一般,娇艳极了,不由得心喜,笑道,“你信不信,皇位于我可有可无,可你,我原本是势在必得的,那一次的机会正好,只可惜被那个混蛋给搅黄了,你说,我不杀他杀谁呢?”
eses黛玉对这样的一番话已是无语评说,只怔怔地看着他,只见他哈哈一笑,转而对着她认真地道,“你放心吧,我这太子之位稳当得很,凭他们几个是撼动不了的,不妨告诉你,父皇已经在皇太后面前发过誓了,绝不会废了我。只要父皇一日不下废位的诏书,将来除了本宫,不管谁登极,都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eses他说完,如胜利的王者一般离开,黛玉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皇帝那里又出了什么事,道,“走吧!”
eses到了荣妃的屋里,黛玉把太子这番话说了,荣妃琢磨良久,摇摇头,“没有任何理由,且不说皇太后和皇上已是母子恩断,就算是母慈子孝,我也想不出,皇太后能用什么要挟皇上来发这个誓言。且关乎江山社稷,不论祖宗家法还是朝堂国法,都不容皇太后如此,皇上又岂会就范?”
eses“可是,不管是踢死了武安伯还是冯侧妃,足以可见,太子已经狂悖不堪了,只皇上依然没有废黜太子的意思,这就叫人不得不相信太子的话是真的。母妃,媳妇的意思,太子的话,可以跟别的皇子们说说,如今王爷不在京中,也不能放任太子如此。媳妇担心,他是不是在筹谋什么?”
eses“你是说他会谋反?”
eses黛玉摇摇头,“在京中,他应是不敢,母妃可还记得,皇上两次遇刺,一次是王爷帮皇上挡了一箭,还有一次是平贵人的弟弟提前预警。今年皇上必定是要去铁网山打围的,再加上平安洲的叛乱,谁又能预料,会发生点什么呢?”
eses这一年的夏天似乎特别难熬,京中平静得令人窒息。到了六月底的时候,湘云诞下一女,到了洗三,黛玉本可不去,可四皇子妃亲自来请,黛玉便只好去了,放了一个金锞子在盆里,一直跟在云宥身边的太监过来请黛玉,“郡王爷请秦郡王妃说话!”
eses黛玉便随着他过去了,在上院门口的柳树下头,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云宥笑道,“这里景致好些,这边有几个石凳子,请过来喝杯茶吧!”
eses黛玉也跟着笑了,“都说四哥为人体贴,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这些年可真是白认识了!”
eses云宥笑而不答,虚抬了一下手,请黛玉过去。二人在石桌子对面坐下,桌上放了个小红泥炉子,里头燃了松果,一壶水已经开始冒着热气,发出汩汩的响声,眼见着快要滚起来了。云宥熟练地拨了茶叶,黛玉瞧着是祁门红茶,便笑道,“原来四哥也是喝红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