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这个时节,任何涉及到“晏殊颜”的内容都会让郦川真人格外留意——关系到“自己”的死亡,不可能不留意,若“晏殊颜”只是一个小卒子,那想要自己死的究竟是谁?
恒裕真人吗?
关于恒裕真人的若干记忆迅速排列整齐等待检阅,跟郦川真人一样,这位恒裕真人也是半途来到方壶山的,宗门之中,这种带艺投师要略外围一些,郦川真人当年还好些,是筑基期才过来的,随着而来的还有大笔的资源进入,算是花钱买了一个名额,直接定居在了方壶山外围的秀水峰,当时秀水峰上就没有真人坐镇,又是小峰,只要郦川修炼到金丹期,自然就成了峰主真人。
恒裕真人的情况要差一些,他是金丹期才过来的,这种实力本来都是作为宗门之中的客卿的,名称好听,实际的福利待遇会稍微差一些,但他来的时间比郦川真人久,千年经营,在宗门之中的贡献也多,名声也好,硬是凭借贡献和人缘儿也成了一峰之主,同是外峰,他又是收徒又是讲课的,声势浩大,比郦川真人这里要热闹多了。
不说他那里缺不缺侍女,就说他身边儿若干童子弟子的,就不会少一个伺候的人,更不要说那位是有侍妾的。
往常两人并无交集,就是一些聚会上,偶有碰面,点头问好罢了,那位好虚名甚,郦川真人是一向看不上的,觉得对方极限就是金丹期了,这种再无前路之人,自也不必关注他做什么不做什么,全无借鉴的意义。
如今看来,自己说不得什么时候招惹了他,这才惹得他暗下杀手?
第一时间这样想着的郦川真人冷笑还未浮现,就反应过来不对,若真是他,又哪里会如此直接讨要“晏殊颜”?
这件事,可是“记忆”之中从未有过的,所以,是因为现在的晏殊颜不一样才有了这样的变故,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别的原因?
“记忆”中的那位从来没有关注过一个侍女的修为高低,郦川真人就直接忽略了这一点,想当然以为是恒裕真人那边儿听不到消息,担心事情败露,又或者是想要进一步确定某些事情,才直接把暗棋化为明棋?
反复思量,其中似乎总有些说不通的地方,要说完全忽视那份“记忆”,郦川真人又做不到,每每想到,总觉心悸,于修仙中人来说,心悸这种程度的示警,通常都是关乎性命的,不能不谨慎待之。
灵鹤还在窗前扇动翅膀,时而曲颈啄羽,通身都是灵力所具,它身上的羽毛也呈现出恒裕真人的灵力特点,柔白之中夹杂着些许碎红,飞舞时若流光伴身,霞影随行,有一种明艳的美。
郦川真人越是看越是心烦,手上灵力闪过,灵鹤霎时被打散,烟消云散的样子像极了魂飞魄散。
压抑的冷笑这时候才牵动唇角“不管是不是,先打死算完。”
郦川真人的修炼之路十分顺畅,人生之中最大的打击不过就是来投宗门时候的些许紧张不安,还有陪伴多年的嬷嬷离世时候的淡淡哀伤,其他时候,指望天灵根为修为不得寸进而苦恼吗?
睡觉偷懒都会灵力增长的状态加持着,郦川真人还真的没为其他事情犯愁,单纯的青春期躁动,大概就是被晏殊颜的美貌触及心灵了吧,那可真是一眼扎到心里的美,锋锐强势,而与此相反的,则是这个人的柔软了。
念头才转到晏殊颜这里,就有“记忆”来捣乱,郦川真人一时烦躁得都不想见才出关的晏殊颜了。
明明知道不一样的,可… …压下心中那点儿燥意,郦川真人尽量温和地接见了晏殊颜,询问了她的修炼状态,亲自探查过一遍,确定两人的关系并未因着一段时间的闭关而生疏,郦川真人心中一松,晏殊颜心中也是略微放松,不到金丹期,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老实窝着最好。
“基础还是不实,这几日,不要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