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童颜,首先就要拉远距离,然而这对他们来说,技术难度高了些。
四儿穿着一身自家做的道袍,素色斜襟,多余的装饰半点儿都没有,宽宽大大,走起来颇有几分衣带当风的架势,平白带点儿“仙气”,装扮好了一挺胸抬头,拿捏出气度来,让老妇人看了也是眼中一亮。
“竟不知你还有这等天赋,可比那唱戏的扮相好。”
一句话就让四儿差点儿破功,鼓了鼓腮帮子,到底没说什么,大步在前,第一个出了门。
五丫拿着幌子跟着,错后半步,模样还真像一个道童。
看两个走了,老妇人神色复杂“四儿还真像个道长。”
“嗤,什么道长,坑蒙拐骗?”老头嗤之以鼻,“那些个道长,哪个正眼看咱们,也就这些年消停,若不然,咱们这辈子都不敢进城。”
道宫就好像一座大山,压在那些歪门邪道的头顶上,只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来气,被发现了只有打杀的逃亡生活,躲躲藏藏明明一身本事却饿得只能啃草的生活,现在想来都是一肚子怨气。
“哪里来的一股子酸气,好像你少来了似的,谁穿着破道袍进城讨饭来着?”老妇人毫不客气地揭老底,那段时间,真是有点儿能耐的都装成是道家的,非要来个道家一统才好。
也就这么点默契,硬生生败坏了道家的风气,只看如今,道宫已经多少年不见什么名声了,怕不是名存实亡了吧。
到底,这天下,还是朝廷的。
老妇人脸上又带出笑来,宛如看着两条恶狗争食,最后两败俱伤,虽然她没能力捡回两条狗肉,但,看着它们惨了,她就高兴!
一出门,五丫就给四儿透了底儿,她和老妇人想做道婆也不是平白想的,上次来的时候五丫就听说了某位贵妇求子心切,对方的家人私下里收着各种方子,这些方子可不是真正的药方,有的就是偏方,或者那些草头方,不乏求神拜卜之类的事情。
“我那时候就想着,这钱也太好赚了,跟奶奶一说,奶奶就说了方法,只管教那妇人倒出家底来,便是最后不成,也有法子回她,只管教她做贼心虚,没处说理去。”
五丫也不隐瞒,只把老妇人的方法说了,就是让那妇人拜羊神,说是羊为阳,重阳气,可得儿,其中还辅以一些吃不死人的药食,过个一月再看,若是得了自然好,若是不好,便推说心不诚或者药食上被人弄了鬼,总能把责任甩开。
这只是表面上的,其中还有一层毒,却是种胎,老妇人能用魇术让那妇人得一个怪胎,那怪胎必是生下来就死的,也必然不会是个好模好样的人形,总能让那妇人有苦说不出,若是一尸两命,就更能灭口了,连后续的麻烦说嘴都不会有。
四儿听得脊背发凉,即便早知道老妇人和五丫忽视人命,但看五丫兴致勃勃说起这些毫无惧色的样子,又觉得这等反社会人格出现在古代也实在是要命。
幸好她们还没什么权势,否则剖腹取子,烹子为食的恐怕又要多那么两个。
“这城中求子的妇人不是一个两个,若是真成了,哪里需要惦记买卖,钱财长着脚就来了。”五丫说得不无期望,眼中都像看到了那金钱雨的美景,乐呵呵的。
四儿张嘴,正要说点儿什么打岔,就听得楼上一人笑问“那一卦百金的,你倒是说说,你能算出个什么来,我看看这百金值还是不值。”
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个倚栏的纨绔模样,正看向他们,嘴角含笑,眼神嘲弄。
二楼上的莺声燕语,随着袅袅音波荡漾而出,分明一派醉意正浓,平白找个消遣。
四儿脸上先带了笑,这可真是个肥羊了。
五丫迅速板了脸,一副肃然道童的样子,随着四儿往楼上走。
这二楼上的纨绔有些家底,其姐是宫里头排得上号的妃子,他虽不敢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