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夏浔问道“飞龙的首领……,是谁?”
夏浔向他欠身道“就是卑职!”
“好,很好!”
罗克敌双目一亮,将一杯茶一饮而尽,茶煮得恰到好处,余香满口。
罗克敌轻轻抿去唇角的水渍,说道“飞龙和锦衣斗了快两年了,你觉得锦衣卫怎么样?”
“我们占了上风!”
夏浔沉默了片刻,缓缓地道“不过,飞龙是和捆住了手脚的锦衣斗,所以胜之不武。锦衣卫是一把刀,一把百炼钢刀,削铁如泥,可惜有人把它藏在鞘里,不肯拔出来。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一把凶刀。其实,刀凶不凶,在于执刀的人。”
罗克敌的目光更亮了,朗若晨星。
夏浔道“在那些文官眼里,锦衣卫是无恶不作的,我却不以为然,是人就有私隐,就不愿意被人监督,那些道貌岸然的文人也不例外,所以没人不憎恶锦衣卫,所以锦衣卫被他们说得一无是处,可是锦衣卫自有它存在的价值。”
罗克敌脱口道“你认为它还有存在的价值?燕王如果做了皇帝不会取缔它?不会再让我们只做仪鸾司那样的摆设?”
“不会,我相信不会!”
夏浔摇头道“燕王殿下一定会恢复祖制。”
罗克敌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把我们关进笼子的,就是先帝!”
夏浔道“但是一手打造了锦衣卫的,也是先帝。从汉武帝的诏狱,曹操的司隶校尉,一代代下来,校事、候官、典签,直到武则天的铜匦内卫、宋朝的皇城司……”它们做的,都是锦衣卫在做的事,用它的人,知道它存在的意义。
汉武帝、曹操、武则天、赵匡胤,这些一代雄主,明白它的价值在。锦衣卫不是第一个‘朝廷鹰犬”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相信有那么一天,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有一个类似于锦衣卫的组织……。”
罗克敌注视了他良久,慢慢微笑起来,那笑容很欣慰,带着一种满意和放心的安详。
他转过身去,凝视着身后那副每天都要拂拭一遍的最珍爱的《锦衣伴驾乘舆图》,然后伸出双手,将那副画轻轻摘了下来,拿在手里又仔细端详许久,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它卷起。
罗克敌卷得很慢,他把那副长卷一寸一寸地卷起,直到它成为一卷画轴,这才转过身,对夏浔郑重地说道“当初,我纵你归去,只因为你对我说的一句话你说,如果你的选择才是对的,放你离开可以为锦衣卫留下一点薪火。”
罗克敌双手托着画卷,慢慢递向前去,神情庄重。夏浔有些疑惑地从罗克敌手中接过画轴,轻轻展开在近处看得更清楚了,这副画一定是出自大家手笔,画风细腻,鲜艳明快,把锦衣卫伴驾巡幸的宏大场面描缓得栩栩如生。
罗克克敌沉声道“画的两端卷轴,都是可以按动的。”
夏浔神色一动,依言把画轴放下,用拇指在两边画轴的下端试探着一按,“嚓”地一声那画轴竟然像夹子一样裂开,夏浔惊讶地张大眼睛,拈住那裂开的轴片,试探着向上一揭,那副画竟被整个儿揭下来,下边竟然还有一个夹层。
夹层上不是画,而是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槽,夏浔随便找了一段父字盯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福建阗县,孙奕凡操舟行船为业,家有双桅大船一艘小船若干……。”再望一眼,又看到一行小字“常州府宜兴县任聚鹰,皂微……”
夏浔立刻屏住了呼吸,他一直知道罗克敌手中撑握着一支神秘的力量,可是没想到,这个秘密就摆在他的面前,摆在所有能出入罗克敌住处的人面前,它竟然就藏在罗克敌会客的这间房子里,放在一进屋就看得见的画里面。
“大人,这……”
夏浔一抬头,话还没有问出口,忽地夫吃一惊,就只这片刻夫,罗克敌已面如银纸,他的肤色本来是白皙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