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聪这一问,第三路先锋精骑的将领安平侯李远也起了戒心,问道“本雅失里既已西窜,你是他本部人马,为何还在这里?”
兀良哈台愤然道“若非大汗与太师意见相左,我们岂会现在还在这里?早就逃之夭夭了,如果那样,也不会落在你们手中。至于分散而行,原本就是我草原部落迁徙的习惯,一支庞大的队伍,行进度必然缓慢,而且纵然是水草丰美时节,一片草原也难满足那么多部落人马的需要,自然要分批而行了。”
说到这里,他又颓然道“而我留在这里,本来还有一个目的,可惜……”
王聪警觉地问道“什么目的?”
兀良哈台垂头丧气地道“本来……,我奉可汗之命留下,是想制造些痕迹出来,以便……以便祸水北引的,谁料你们突然比我们原来探到的行进度快了许多,以致……功败垂成!”
丘福听了心中不无得意,若非他执意甩开大队人马轻骑而行,岂不是要坐视鞑靼可汗逃走了?而且还要误入岐途,被引去追杀阿鲁台,中了本雅失里的借刀杀人计。
虽然说阿鲁台才是鞑靼的实际统治者,带走的人马也最多,但是本雅失里才是鞑靼可汗,才是黄金家族的人,他是鞑靼诸部的精神领袖,纵然阿鲁台实力强大,也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才能号令所有鞑靼部落,在丘福心中,无论是地位还是影响,包括战功的大小,生擒本雅失里无疑比阿鲁台作用更大。
他马上追问道“本雅失里现在何处?”
兀良哈台略一犹豫,才道“饮马河西,三十里处,本来……是等我部同行的。”
“饮马河西三十里处?”
丘福闻言大喜,他方才审问俘虏,已经知道自己的所在地,那饮马河又叫胪朐河,距此已经不远。丘福急忙道“他现在多少兵马?”
兀良哈台道“大汗本部精骑仅一万五千人,其中护送家室及辎重的一万人,仅余精骑五千人,又被我带出一千五百骑,大汗身边,现在仅有三千五百骑!”
丘福闻言精神大振,说道“你可愿为本帅引路?只要擒得本雅失里,就是奇功一件,皇上面前,本帅也好为你说话!”
见兀良哈台稍有犹豫,丘福哈哈大笑道“兀良哈台,你是姓情爽快的蒙古汉子,怎么还这般想不开?你既已招供,本雅失里还会放过你么?他若逃往西去,瓦剌必不相容,本帅若生擒了他,等于是救他一命,你放心,像他这等人物,一旦被抓,就是我大明天子的座上客,断然不会伤他姓命的!”
兀良哈台听罢,左思右想一阵,把脚一跺,说道“罢了,愿听丘将军吩咐!”
丘福立即道“本雅失里近在咫尺,擒贼擒王,机不可失!王聪、李远,集结所部人马,随本帅疾趋饮马河,只消本雅失里一举受擒,大局便定了!”
王聪一听忙道“大将军,本雅失里身为鞑靼可汗,却冒险断后,身边扈从又不甚多,其中颇有可疑。依末将看,不如分遣斥候,先往窥探动静,咱们立即叫后续人马加紧赶路,待各路兵马齐集,且又探明兀良哈台所言虚实,再进兵不迟!”
丘福大笑道“本雅失里手中兵将本就不多,他想多留人马扈从,也得有兵才成。至于他冒险断后,这不过是邀买人心之举罢了,你没听说他欲设计诱引本帅去打阿鲁台么?嘿!只要阿鲁台受了重创,实力减弱,他又邀买了足够的人心,便有机会将鞑靼的权力攫取回来,鞑靼虽因此伤了元气,可是唯有如此,他才能做个真正的鞑靼可汗!哼哼!这不过是自置死地而后生的手段罢了,听本帅号令,立即集结人马!”
李远也是比较沉稳的人,觉得王聪所言有理,主动既掌握在自己手中,实无必要同本雅失里一起冒险,忙也上前劝谏,丘福大怒,训斥道“糊涂!刚刚兀良哈台所招,难道你们没有听清?本雅失里本就盼着耗得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