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车马代步,终究也是疲乏,如今已然赶在皇帝前头,又见天光过半,夏浔便不着急了,他吩咐人马在荥阳城里安顿下来,依旧不叫官府设宴,自在馆驿中住下,沐浴更衣,简单吃了点东西。
唐赛儿玩心强烈,这一路上只是赶路,无聊的很,便缠着干爹带她出去玩,夏浔吃不消她的厮磨,便换了一身便服,佩了一把带穗的长剑,做游剑书生打扮,领着梓祺和赛儿出了馆驿,去城中散心了。
这一去,几桩因缘便巧巧的撞在了一起……※※※※※※※※※※※※※※※※※※※※※※※※※第一幕
小巷,两旁是低矮破烂的房子和院舍,偶有过往行人也是破衣烂衫。一个穿青布长袍的儒生把袍裾掖在腰带里,在小巷中拔腿狂奔,跑得呼吸粗重,如同牛喘,后边几个泼皮样儿的人紧追不舍。
那书生平素不曾深入这贫民窟。这时慌不择路,只管亡命也似的逃跑,堪堪跑到小巷尽头,忽地觉前边没路了,原来竟是一条死胡同。书生大骇,伸手抓起一块破砖头,背倚高墙,如同一只困兽般,色厉内茬地嚎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呸!”
几个混混冲到面前,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三角眼目射凶光,狠厉地道“姓王的,老子还以为你要学乌龟,缩在学府里一辈子不出来呢,他娘的,你能躲多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欠的那笔赌债,打算什么时候还呐?”
那王姓书生长得倒是五官清秀,一表人才,只是此刻骇得唇青脸白的,不免难看。他嗫嚅地道“几……几位大哥,能否通融些时曰,最近手头实在是有点紧……”
三角眼啐了他一脸唾沫,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什么时候手头不紧?这都拖了多久了?要是人人都学你,我们喝西北风去?大哥吩咐了,你的赌债,我们不要了!”
“当真?”
那王姓书生一脸惊喜,连忙丢了砖头,作揖道谢“多谢几位大哥,多谢……”
“且慢道谢!”三角眼阴阴一笑“赌债,我们可以一笔抹消,不过……,赌债肉偿!你明白?”
“什么?”
那王姓书生大惊,连忙捂住屁股,失色道“这……这怎么可以,王某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这……这太不成体统了!”
三角眼骂道“放屁!还他娘的读书人呢,比老子想的还恶心,谁要你卖屁股了?”
王姓书生如释重负,却又惊疑地道“那你们……”
三角眼嘴角一歪,轻轻“嗯”了一声,几个泼皮无赖立即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打得王姓书生头破血流,倒在地上,随即那几个无赖便踩住了他的手脚关节处,疼得他惨叫不已。
那三角眼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走上前去,阴阴说道“姓王的,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叫你以后记着,没那么大本事,就别下那么大的赌注!”
说着,他抬起脚来,突然大喝一声,狠狠一脚跺在王姓书生胯下,这一脚跺得那叫一个狠,只听“噗”的一声癖响,那书生“嗷”地一声,出凄厉之极的一声惨叫,四肢猛地挣脱了四个泼皮的脚,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只虾米,嘴里丝丝地吸了一阵冷气,突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三角眼狞笑一声道“咱们走!”
几个泼皮分别往晕迷的王姓书生脸上唾了一口,扬长而去。
贫民窟里的百姓,依旧该忙什么忙什么,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好象躺在那儿的只是一条流狼狗,根本无人理会……※※※※※※※※※※※※※※※※※※※※※※※※※第二幕
街头几个乞丐,破衣烂衫,蹲在巷角,面前摆个破碗,懒洋洋地享受着最后一丝阳光。
很快,他们就得分别回到破庙、巷尾等安身之所,明天太阳升起,才会再出来乞食。
于坚此刻就是一个纯粹的叫花子模样,穿着一身破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