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当然,就算墨言可以喝,这些老人也不敢放开了喝。
唐人爱酒,但军中一样明令禁酒,更何况是战时。只是泗水隘毕竟不同其他城池,泗水隘的守军也不同其他地方的守军,所以一直以来禁酒令在泗水隘都不算太严。
对于泗水隘的守军,军部的要求是喝可以,但不能喝醉,所以这些年泗水隘中积存了不少好酒。
张之栋看着这些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都已经白发斑斑,不免有些感慨,怅然道“六万镇南军,到如今,就只剩下这么几个老兄弟了。”
他抬起酒碗,喝了一口之后,砸吧着嘴道“如果可以死在战场上,对我们这些早年的镇南军老卒来说,便是自大的愿望,只可惜……”
他没有说完,但墨言知道他要说什么,对于整个唐军来说,驻守泗水隘,便是最好的肥差,因为驻守在这座小城中,不仅掌管着军资的调配,还悠闲,最主要的是安全。
不管两国怎么打,都不会打到泗水隘,因为这不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毫无意义,就算攻下泗水隘,宋军也根本守不住,因为唐军会直接从北方渡水而下,轻而易举的夺回泗水隘。
也就是说,泗水隘对唐军很重要,因为这里负责输送半个东南战场的物资和兵力,但对宋国来说,却是一个极其头疼的存在,打吧,得不偿失,不打吧,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军的兵力和物资不断从这里送出。
所以对于泗水隘的守将张之栋来说,要想跟宋军打一仗,几乎不大可能。
这时候,一个老卒走了上来,坐在墨言对面,双眼看着墨言,感慨道“小公子跟墨将军长得真像,看着小公子,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墨将军。”
他又问道“听张将军说,小公子这次要去东边?”
墨言点头道“书院定下的历练地点是天姥山,我们需要赶到天姥山汇合,然后完成书院制定的历练任务。”
这名老卒看了张之栋一眼,皱眉道“可如今东边正在打仗,天姥山更是作为两国决战的主战场,就算书院强者如云,一旦被卷入战场,也很难全身而退,更何况你们大多都还只是学生。”
墨言笑着道“长老们既然定下了这次历练,想必做过考量,所以老人家不用担心。”
老人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小公子还是自己当心。”
这时候,秦芩突然跑了过来,小声喊道“墨师弟,月长老让我来告诉你,该修炼了。”
墨言一愣,然后起身告辞。
秦芩走到一块空地上之后,便停下了脚步。
墨言走到她身后,看了看四周,皱眉道“就在这里?”
秦芩理所当然的点头道“也就这里还算开阔,可以放开手脚。”
墨言有些为难道“可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芩所谓的修炼,对墨言而言,其实就是挨打。
自己在这些老卒的眼中,是墨家子弟,是墨衡之孙,墨渊之子,若是被他们看到自己被这么一个小丫头打得体无完肤,岂不是形象全无?
秦芩当然不会去想那么多,随口道“看就看呗。”
说完,娇小的身体中释放出强大的气息,带起一道风声,一拳直接向着墨言打出。
慌忙之下,墨言也直接向前轰出一拳,两只大小不一的拳头撞在一起,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但墨言的身体却在两只拳头相交之后,搓着地面向后滑去。
身形还未稳住,秦芩开始放足狂奔,同时变拳为掌,抵在墨言的小腹上,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爆发,将墨言的身体直接弹飞出去。
墨言砸在角落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打架,然后剧烈呕吐,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秦芩抱怨道“墨师弟,你能不能专心点?”
墨言捂着肚子,看着地上吐出的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