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来便想办法离开这里,返回英尔维格吧。”
洛伦佐嘟囔着,死死地抓紧线缆,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着。
电梯在下落的过程中彻底坏掉了,还在这线缆还算坚韧,没有断裂,洛伦佐只能抓着它,一点点地从黑暗之中爬起,朝着平台的方向前进。
这是个有些无聊的过程,除了机械式地攀爬动作外,洛伦佐什么都做不了。
为此,在这无聊期间他思考着,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眼中尽显着忧虑。
新一轮的重启即将开始,罗杰与艾德伦这两个失控的怪物又重现世间,虽然两者对立,但无论是谁活下来,都是一个极大的危机,洛伦佐要想办法把他们都杀掉。
想到这里他变觉得头疼,眼前不禁浮现起了那虚幻的静滞圣殿,一个又一个跪坐在升华之井旁的身影。
为了令自身不变成另一个威胁,当初的升华者们纷纷抹除了自我,变成遵循命令的机器,但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机器也会损耗,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湮灭。
守望者们也迈入了凋亡,即使没有这些事的发生,或许再过数个世纪,守望者们便会尽数死去,围栏将不复存在,通往升华的道路将再次开启。
这么一看,如今的世界虽然繁华,但却遍布了危机,或许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塌。
疫医跟在洛伦佐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向上攀爬着,都带着忧愁的情绪,只不过担心的东西却不太一样。
洛伦佐在乎的是这个有他朋友们的世界,而疫医在乎的只是他的真理,他从不否认自己的卑劣,而如今疫医已经得到了这一切,但他的心情却没有预想之中的那样狂喜。
疫医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可疫医又不清楚此刻的他缺少些什么,无论他怎么用力地思考,也难以想明白这件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终于衰落了不少,幽蓝的光近在眼前。
洛伦佐伸出手,用力地爬上了平台,他长呼了一口气,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这攀爬的过程并不轻松,无际的黑暗里,将洛伦佐与光联系起来的只有一根线缆,谁也不清楚它是都会在下一秒断裂。
“差不多该离开了。”
洛伦佐路过了圆盘上的铁棺,看了一眼缝隙里的幽光,然后他注意到了还在绘图的弗洛基。
想起下方的溃败的力量,洛伦佐连忙走了过去,只见弗洛基的身体上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有些位置都能看到累累白骨,可这个家伙就像感受不到痛苦一样,低着头,抱着他的图纸。
“弗洛基……”
洛伦佐伸出手想触摸他,但这是弗洛基回过头,只见干枯的脸上也布满猩红的伤口,其下的血肉蠕动,宛如蛆虫一样。
“他看样子快不行了,唯一的区别便是,先被这力量折磨死去,还是先变成妖魔了。”
疫医悲观地说着,几人之中弗洛基是唯一的凡人,身上背负着一个又一个的诅咒。
用倒霉鬼来形容他,都有些不太贴切了,简直世界的恶意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而这个一无所知的家伙,居然还不感到恐惧,反而露出狰狞的微笑,紧紧地抱着他的图纸。
就像一个贪婪至极的小人,死神来临,依旧死死抓紧他的金币。
洛伦佐神情有些复杂,但最后他还是选择带上弗洛基,洛伦佐不清楚自己与弗洛基之间的关系,这一切早在弗洛基被逆模因吞食时,便被连带着一同斩断了。
可想起那段有些可笑且固执的对话,洛伦佐便有些不忍放弃弗洛基。
“弗洛基·威尔格达森。”
洛伦佐低声道。
他不记得这个名字的意义,也记不住这个名字背后的回忆,甚至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名字。
可洛伦佐觉得以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