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有笔录,确实证据不足。”
“接下来……就是我的第二个证人。”
周嬛春一面陈述,一面行至议事厅外,朝庭院中某处招了招手。
账房小朴便带着账房小林与娇露,往议事厅方向的赶来。
片刻后,三人便站定于议事厅的中央。
满厅之人皆疑惑不解。
娇露被小朴强制押来,此事心慌不已,她低着头,瑟瑟发抖,生怕稍后说错一句话。
小朴与小林倒是一副万年不变的“账房脸”。
见证人到位,周嬛春便继续说道:“话说回头,郭夫人因许夫人派人取走紫雪皂而找上许夫人……”
“这其中,又有一个问题……”
“许夫人来到将军府之后,不喜侍女侍候,将军无不顺其意,并未派遣侍女至‘解眉苑’侍候。”
“除了膳房仆者以外,罕见‘解眉苑’之中有仆者走动。”
“所以,倘若许君真的派人取走了紫雪皂,那人应当是许夫人从距离‘解眉苑’较近的昔芳园之中临时差遣的仆者。”
“昨日,我在账房之内翻看紫雪皂的取用记录后,便得知许夫人当晚所要的紫雪皂是侍女娇露取用的!”
秦倦衣危坐椅上,手托香腮,若有所思道:“侍女娇露的确时常在昔芳园内走动,让她去取用紫雪皂合情合理……”
“并没有什么不妥呀?”
“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
周嬛春不急不慢道。
“不过……”
“我在提交郭夫人的笔录之后,会再追加两位仵作推断出的许眉君之死亡时间的证明。”
“根据两位仵作推断的死亡时间,可以看出……娇露是在许眉君死后,才前往账房拿取紫雪皂……”
“而我身旁的这位仆者小林,则是能作为娇露酉时进入账房取用紫雪皂的见证人。”
“如此矛盾,娇露……你又有怎样的辩解之辞呢?”
娇露是隶属“惋虹斋”的侍女,这一点,在场众人心知肚明。
如今,就看娇露将吐露什么了!
娇露本就胆小,此时见一切矛头全都指向了自己,心中更是万分恐惧。
她泪眼朦胧,手中攥着绣帕,抽抽搭搭地说道:“我……我说……”
还未等娇露吐露一句完整的话,薛宝荆身边剪罗便先对着娇露严厉斥责道:“大胆婢女!”
“你竟然隐瞒着二夫人,私自借用许夫人的名义到账房取用紫雪皂!”
“想来因是许夫人少与府中之人来往,你便认为假借她的名义在随意账房取用物品,就不会被发现了。”
“是不是呀!?”
娇露被咄咄逼人的剪罗吓得不轻,连忙后退几步。
她哭得泪眼婆娑,对着众人连连摇头,沙哑着嗓子喊道:“小婢并没有假借许夫人的名义私取紫雪皂……”
“小婢……真的是无辜的……”
剪罗好似未闻娇露的苦苦哀求,兀自冷声问道:“婢女私自取用夫人用品早已犯了家规,你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承认自己的私心与错误……”
“所以,你说的话可以当真吗?”
“不过,如今既然已经事情败露,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省的受到皮肉之苦!”
“别忘了,再过几天,你就能回家探亲了……”
听罢此语,娇露的心好似一团乱麻,她见剪罗眼神言语好似已在拿她的家人来威胁她.
看来倘若她不担下此罪的话,薛夫人就要拿她的家人来开刀了.
她绝对不能连累自己的小妹!
娇露汗透衣襟,暗自下定决心!
她颤抖地身躯,欲以她单薄的身躯来承担所有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