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当即就不同意,“十二岁咋了,不还是个孩子吗?你上次就去了半天,估摸着啥都还没弄明白,这会儿一个人去,万一要有哪里做得不对了,入学第一天给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你往后还咋安安心心在里头念书?”
宋婆子说完,眼神瞟向宋老爹,明显想让老头子帮着说句话。
宋老爹看了宋元宝一眼,也觉得他一个人去入学不太妥当。
温婉没说话,时不时瞟一眼旁边的宋巍。
宋元宝也在看宋巍,他自然是希望当爹的能站在自己这头。
宋巍搁下筷子,从温婉怀里抱过进宝来喂,好让她能吃口饭,这才缓声道:“我那天带元宝转了几个地方,关键的位置,他已经记得差不多,头一天怎么去报道,我也有跟他讲过,如果一个人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三郎,他可还是个孩子。”宋婆子心疼大孙子,说什么也不乐意元宝一个人去国子监。
宋巍没说他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已经独自面对了多少事,只颔首道:“既然爹娘都觉得有必要由我送着去,那便再等几天吧!”
除非休沐,否则他不轻易告假,新晋官员有事没事就告假,对将来的考核有影响。
“爹,我自己能去。”宋元宝还是坚持,“当初虽说有爹陪同,最终娘还不是一个人入的学,娘都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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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婆子想说他才十二岁,宋老爹却突然改了主意,“既然元宝要自个儿去,那就让他自个儿去吧,三郎衙门里事情那么忙,你别为难孩子。”
宋婆子没再说反驳的话,只是神色之间仍旧能看出几分担忧。
宋巍自始至终持“均可”的态度,元宝要自己去,他不会反对,要他亲自送,他也不会不同意。
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是宋婆子尊重了大孙子的意见。
只不过嘴上同意,心里难免不放心,吃完饭把大孙子留下来好一番交代。
温婉插不上话,见所有人都搁了碗筷,她站起身,帮着金妈妈把桌子给收拾了,等宋巍给进宝喂完饭,她抱着儿子回房去。
——
元宝进学的日子,是宋婆子亲自翻了黄历的。
对此,宋巍和温婉习以为常,并未进行劝阻。
等了这么久终于能进国子监,元宝心情格外的好,入学的头天,都不用曹妈妈帮忙,自己把房间收拾得干净又整洁。
大概是兴奋了半夜,次日起床的时候,温婉见他双眼有些乌青,问他是不是没睡好。
元宝只是心虚地点点头。
温婉完全能理解他,就跟她当初入鸿文馆的头天晚上是一样的,那种既期待又隐隐有些忐忑的心情,的确很磨人。
洗漱之后,宋巍、温婉和宋元宝三人简单吃了早饭,一块儿走出大门。
林伯已经套好马车。
宋巍在马车旁止了步,目送着母子俩上车,然后隔着帘子叮嘱了温婉几句。
之后等马车离开,他才转身朝着翰林院方向走。
马车上,温婉瞧出宋元宝兴奋的同时又有些小紧张,劝他说:“你之前不是在镇学念过书吗?你就当是寻常的入学好了,别紧张,国子监没你想得那么可怕。”
宋元宝没好意思承认自己紧张,说是因为太激动了。
温婉没戳穿他,吩咐外面的林伯,“咱们先去国子监,等元宝下去以后再掉头去鸿文馆。”
马车在国子监大门外停下的时候,为了避嫌,温婉没有下去,只是挑开帘子,仔细嘱咐宋元宝一会儿去见学正的时候该注意些什么。
宋元宝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一直安静听着,时不时地应上两声。
温婉并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