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因为深知薛云两家有一笔无法单纯用对错来衡量的恩怨,她没办法让祖父对云氏和自己改观,当下便只乖乖跪着听训。
不管他说她出尔反尔败坏家族名声也好,还是说她因着她娘的死借机报复也罢,她都默认。
薛尚书骂了半天,见薛银欢一声不吭,他皱皱眉,让她出去。
薛银欢暗暗松口气,出了安和院之后没有急着回房,而是让贴身婢女备车,她要入宫一趟跟姑母道别,顺便把出入宫禁的腰牌给还回去。
……
咸福宫。
庆妃刚从重华殿礼佛回来,就听闻一等宫女白芷说三姑娘来了。
庆妃想到近几日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退亲事件,眉头皱了皱,“她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
眼下这当口不管走到哪,都能听到宫人太监对大皇子和薛家三姑娘这桩亲事的议论。
下人奴才都是趋炎附势的,自然不会也不敢妄议大皇子半分不是。
于是过错的一方就落到了薛银欢头上,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大皇子生母齐贵妃得知亲事退了,这几日走到哪脸上都挂着笑,明明是解除婚约,乐得跟她儿子娶了个什么天仙公主似的。
对此,庆妃只能干巴巴看着,心里也在为侄女儿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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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紧了脸,庆妃道:“去把她请进来。”
一刻钟以后,薛银欢站在咸福宫蔷薇轩内。
庆妃向来疼爱这个侄女,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没有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责骂她的不是,而是低声问:“欢儿,你入宫来做什么?”
她难道不知道,这种时候入宫,会被误认为死乞白赖,都被大皇子退亲了还巴巴地送上门来倒贴。
薛银欢福身行了一礼,“姑母,我是来辞行的。”
“什么?辞行?你要去哪?”
庆妃有些懵。
“我要尾随舅舅回江南,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再入宫陪姑母了。”
庆妃听得脸色一变,“你这都十五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跟着你舅舅去江南?是不是你祖父让你去避避风头?”
薛银欢犹豫了一下,颔首,“对,因为解除婚约的事儿,如今坊间对我议论颇多,祖父的意思,让我先去江南待上一阵子,等事情淡下去再说。”
庆妃虚惊一场,拍拍她手背,“那你祖父这么做是没错的,你且放心去,等到了那边,咱们姑侄再俩书信联系。”
“好。”薛银欢点点头。
庆妃想到云六郎来京城的事儿,又问她,“你祖父这几日,对你舅舅态度如何?”
“也就那样吧,不冷不热的,还算过得去。”
在这件事上,薛银欢没办法撒谎。
庆妃感慨,“那也是没办法的,就算你小姑生前再有多大的错,那始终是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搁谁身上能痛快?”
薛银欢道:“我明白。”
庆妃留了薛银欢在宫里用午膳,又挑了不少脂粉钗簪送给她。
薛银欢瞅了眼妆奁盒里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惊呆了,“姑母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
以前她来的时候,姑母别说首饰,就连平时给下人们的打发都有些捉襟见肘。
“全是皇上赐的。”庆妃笑道:“我一向素净惯了,非重要场合都不喜欢佩戴,就一直把它们搁在这里头。”
薛银欢拿着垂珠番莲钗的手一松,“那我不能要,姑母盼了多久才盼来皇上的宠爱,这些东西,您该好好留着。”
庆妃挥手屏退宫女,悄声跟她道:“只要我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往后皇上给的赏赐能少么?”
薛银欢闻言,狠狠倒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