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遗憾,杨老在朝为官数十年,位高权重,不想一朝摔下来竟无人问津,晚景何等的凄凉。”
杨雄安身上的官袍已经脱下来,此时仅着白色中衣,被押站在门外,嘴唇冻得发紫。
听完芳华的话,他尽量挺直脊背,“成王败寇,今日谋事不成,是我思虑不周,没把你们夫妻俩考虑在内,既然落入你手,要杀要剐随你便。”
“有骨气!”芳华赞道:“杨老果然不愧是文人中的清流,就冲您这份铁铮铮的傲骨,我让他们给你安排好一点儿的牢房,不会有外人来打扰你清净。”
杨雄安被押走之后,大臣们才被赦免站起来。
端嫔之前跪在石阶下的雪地里,此时一抬头便看到立在雕栏旁的芳华。
不管衣着有多朴素,这个女人似乎无论走到哪都能光芒四射,自己这个后宫宠妃在她面前显得黯然失色。
“芳华,此事与我无关,我是被牵连的。”
为了保住自己,保住年幼的儿子,端嫔只能这么说。
芳华闻言,唇角微翘,“我也觉得你是无辜的。”
端嫔刚松口气,就听她又道:“至于兄长怎么想,怎么处置你,那便是他自个的事儿了。”
端嫔噎了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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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禁足吧!”芳华道:“兄长下明旨之前,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端嫔屈了屈膝,“是。”
……
朝臣们散去后,芳华喊上宋巍,二人一同前往乾清宫。
离开那群人,芳华面上才显露出担忧来,“圣上情况如何?”
宋巍摇头,“自打从围场回来,我便再也没见过他。”
芳华又问:“那当时在围场,伤情如何?”
宋巍如实道:“伤得有些重,好在不是刺杀,箭尖上没毒,按理说太医院那么多太医,早该让他恢复了。”
“那么,兄长是在装病演戏?”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二人来到乾清宫时,见到崔公公在偷偷抹泪。
芳华心神一震,“发生什么事了?”
崔公公哽咽着,“长公主,您快进去看看陛下吧!”
芳华心跳滞了滞,像是怕进去看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景象,她突然放慢脚步,一步一步缓缓入内。
到了内殿,就见光熹帝有气无力地躺在龙榻上,面庞削瘦,气息微弱,双眼半睁着,见到她,才完全睁开来,但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
芳华眼眶一热,“兄长这是……”
崔公公跟进来,已经哭成泪人,“长公主,陛下等您和驸马爷很久了。”
芳华扑通一声跪下,“芳华救驾来迟,让兄长受苦了。”
光熹帝半晌才挤出声音来,“芳华,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芳华道:“二爷带着人去宗人府接太子,很快就能赶过来。”
“来了就好。”光熹帝欣慰地点点头。
赵熙去往宁州的信上写着光熹帝自围场回来之后就一直称病不朝,芳华还以为,兄长是在演戏,为了让杨家原形毕露,可如今见着真人,才发现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兄长似乎……是真的病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转头瞪着崔公公,“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不请太医来看?”
崔公公哭着道:“要能治,早就该痊愈了,何至于熬成这样?”
芳华脑子里有太多疑问,她皱着眉头,“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公公下意识看了光熹帝一眼。
光熹帝无力地点点头。
崔公公请宋巍和芳华落座,这才开始娓娓道来,“此事要从北方边境的一份军报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