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手掌的温度,慕云漪猛烈起伏的胸腔这才沉下起来。
“遗诏的字迹为皇祖父亲笔所留,且清晰留有玉玺之印,朝臣皆可比对辨认。”
在场之中,万历帝一朝的老臣走上前来,其中有慕云漪皇祖父身边伴读的太保,亦有为他伺候笔墨的学士,更有为万历帝整理奏章文墨的内臣,且不说这玉溪印记难以作假,但说着字迹他们稍稍一看便知为真。
“公主手中遗诏,确为世祖万历帝之字迹。”自小入宫为伴读的太保大人,在万历帝归天多年之后再此见到他的字迹,难以抑制心头的激动,甚至直接对着皇诏跪了下来。
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不通晓时局之人,整个月华台之人,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宫婢随侍,纷纷朝安和公主手中的遗诏下跪,除了礼部尚书,僵直着脊背与慕云漪对峙。
慕云漪郑重凌然地开了口“依照皇祖父之圣命,皇位应由本宫父王继承,然父王如今下落不明,那么皇储之位……”说着,慕云漪反握住弟弟的手,顺势将其高高举起,“理应由先太子之嫡长子慕云铎承继!”
下一刻,在场之人皆对慕云铎深深叩首。
礼部尚书环顾左右,见身边之人竟也纷纷倒戈跪地,霎时气涌心头,指着他们大吼道“你,你们这些见风使舵之人……可悲,可悲啊!”
然则无论礼部尚书如何辱骂,奚氏一党此刻也无人站出来,他们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下。
看着羞愤恼怒又孤立无援的礼部尚书,慕云漪启齿轻笑,好整以暇地对他幽幽说道“敢问尚书大人,如今可算得名正言顺了?”
“本官不过是为了西穹之纲纪礼法为先,如今安和公主既然有世祖之遗诏,本官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么尚书大人,面对皇祖父的遗诏,该当如何?”
礼部尚书眼见自己大势已去,终是不再反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慕云漪这才满足地点了点头,一步步地朝礼部尚书身边走去。
而礼部尚书此刻也任命般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