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主子只说,待公主出了虚浊峰后,自会亲自跟公主道明一切。”
慕云漪冷冷地看着念柏,目光若冰锥般咄咄逼人“你说我父亲曾被囚于无相之墟,我凭什么信你?”
念柏没有说话,从胸口内袋中欲掏出什么物什。
当念柏手中的东西现于慕云漪眼前之时,只觉得再次被一道雷电轰顶,她一把夺过那枚檀红色绣赤金线的平安符,那是她的母亲青澜当年亲手绣的一枚平安符,正面绣“霆”,而反面绣着“澜”。
青澜嫁给慕霆的第三个月,他便要外出征战,青澜连夜赶锈出这象征彼此生死不离的平安符,本想叫他带着,后又觉得这东西太过女儿家情怀,便藏在了枕下没有交给他。
结果第二日晨起,慕霆还是发现了这枚平安符,看到上面的字顿时知晓了爱妻的心意,不顾她的羞赧和反对,毫不犹豫地将那平安符挂在了腰间,出征上了战场。
再后来,这枚平安符伴随着慕霆走过无数的春华、夏阳、秋叶与冬雪,陪他经历了东宫鼎盛,也捱过了储位被夺的背叛,与他看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尽管边角已经起了毛边,可慕霆从未离过身,尤其是云漪的母亲青澜离世之后,他更是把这平安符看得比生命还重。
此刻这平安符却在念柏的受伤,看样子,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慕云漪上前一步揪住了念柏的领口“既然你一早便知,方才在石冢之底,你又为何不同我明说?”
若在石冢之中便知此事,哪怕父亲真的已经不在其中,慕云漪也总是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然而如今石冢已经崩塌毁灭,一切都为之晚矣。
“主子的命令,是要先救出公主,之后才可告知顺亲王之事,属下不过是依照吩咐办事,还请公主息怒。”念柏神色清明,面对慕云漪的质问极其坦然。
慕云漪虽气恼急切,却也知念柏说的没错,他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便没再发作,只道了声“知道了。”说着,竟是转身朝山中走去。
“公主要去哪里?”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我欲如何,与你便不相干了。”
“主子让属下将公主安全带出虚浊峰,公主只要还在此山之中,那便是属下无能该死。“
慕云漪打量着念柏,气恼有其主必有其仆,从前没有发现,这念柏竟也跟他主子一样,这般无赖,“你威胁我?”
“属下没有此意,请公主明鉴,主子说了,待公主出了虚浊峰,主子自会寻一时间,告知公主想要知道的一切。”
这时容月返回来,见慕云漪似乎在和那蒙面人争执,连忙到慕云漪身边问及“小漪,你们……?”
“没什么,我们下山吧。”
“什么?你不是才决定要先在虚浊峰中追查顺亲王的下落?”容月不解,方才还毅然决然、不可动摇的慕云漪,怎的转眼就变了卦,要下山去?
“没什么,父亲的事,有旁的线索了。”
容月看了看慕云漪,又看了看蒙面人,却也没有多问,既然她做了决定,自己总归是陪着她的。
一行人下山尚算顺利,唯一令人不安的是苏彦的情况愈发糟糕。
行至山脚,正有一队人迎面冲来,细细一看,是东昭后续的援兵,而站在最前面的,除了司空少杨的副将之外,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
“哥哥!”
苏婥远远便看到被司空少杨背在背上的苏彦,女扮男装的她顾不得暴露身份,大步大步地跑了过来。
看着苏彦紧闭的双眼和浑身混着灰土的血渍,苏婥吓得不轻,哽噎地问众人“我哥哥这是怎么了?”
“婥儿,苏彦受伤耽误不得,咱们先带他去救治要紧。”司空少杨提醒苏婥,言语间不动声色的柔和了很多。
苏婥吸了吸鼻子,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