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之上,半眯着眼睛,却掩盖不了那原本该是水墨的瞳仁,此刻竟成了一对靛青鬼眼!
皮肤呈现病态的白色,双眼间凝了厚重的靛青,现在的符羌,哪还有三个月前九兮所见到的在“元岁”寿礼上的半点样子?
“陛下是优昙婆罗花和炽翎花使用过量了,才受不住这日光。”另一旁的琅乐,修长细腻的指尖捏了杯盏,饮了口酒道。
“无碍,寡人喜欢这黑暗,也喜欢着幅鬼身内无与伦比的力量!”
“陛下喜欢便好。”琅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平淡地说了这么句话,眼见一侧窗棂边的黑帐处动了动,殿内无旁人时候,琅乐亲自起身,将黑帐拨开,是一只小小的碧色玲珑鸟。
那鸟儿歪着头看了看他,从喉里吐出半张小纸条。
琅乐打开看了,转身回到桌前坐下。
“天元那边,派了君千瞑南下。”
“天元那个小女君,除了君千瞑还能依仗谁?”
这结果他们早已料到,不过话虽如此,听到琅乐耳里,总归不怎么舒服。
还能依仗谁?
她如今身边已无他的半分位置了,况且这场战争,也算是他一手促成的。
只是不知,这位失了法力的少君,碰上他的鬼兵,又会有几分胜算?他倒很是期待呐。
“唔——。”
心情甚是愉悦的符羌方咽了口酒,忽觉胸腔内一阵翻涌,脸色一变,便吐出半口血酒来,随后是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蚀骨之痛。
青筋寸寸爆起,脸上胀满了黑气,一身的皮肤却是愈发的白了,白的诡异,将近有些透明!
琅乐快步过去,双指平直,往他几处穴位点了一点,防止他爆体而亡。
这是因符羌压不住体内的鬼煞之气的缘故,只是不久前方食了优昙炽翎,这么快就压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