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
这时,程淞才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有多软、有多香!
谢芙雅则感觉到少年的身上散发着热气,烘得她身子也跟着发热。
程淞俯下身将谢芙雅放到干净的草地上,然后退了三四步侧过身。
“哎?”谢芙雅以为程淞要走,不禁情急地唤了一声。
“我在这儿陪县主等你庄子上的人过来再离开。”程淞不看谢芙雅地道。
谢芙雅见程淞回避的模样,眼神便是一黯,淡声地道:“多谢程世子相助,若世子感到不便,就请回吧。”
虽然想到过和离后世人会如何看她,但真正体会到被人非议、被人嫌弃之时,谢芙雅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但她知道这是必须要经过的一关,自己也必须要挺住才行!
“不便?”程淞皱紧眉头纳闷地看向谢芙雅,“我何时说不便了?县主这句话从何而来?”
谢芙雅抬头瞥了一眼程淞,然后用倨傲伪装自己的软弱,哼声道:“程世子一定是不想与我这个和离妇人有任何接触吧?方才能得世子相助已是感激不尽,他日若有机会定会回报。现下世子极力避嫌,不如直接回自己的庄上去烤肉喝酒,免得站在这里惶惶、不自在。”
程淞被谢芙雅一番话说得发懵!他何时说不想与她有任何接触了?方才还不是给她看过脚、抱着她下山了!站在这里惶惶不自在?他只是觉得浑身燥热、又因奔跑出了汗液,怕身上的味道令她不喜才站得远些!
但这些话,程淞又不好解释给谢芙雅听,只得咬咬牙闷声道:“县主误会了,我并未如你如说那般看不起和离的妇人,只是怕唐突了你。”
谢芙雅看着程淞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知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静默、尴尬在二人之间漫开,谢芙雅看着云合庄的方向,迟迟不见有人过来接自己,不禁有些焦急烦躁。
“我出来时叫花鸡已经熟了。”程淞突然开口道。
谢芙雅一愣,转头看向程淞,随之她也想起之前糊上黄泥柴草埋进火堆里的野鸡。
“剥开泥壳儿,鸡毛随之被剥掉,鸡油都沁在肉里,非常的香。”程淞边说边一跃坐上了围栏,望着天边渐起的红云笑道,“还有那兔肉和羊腿,烤得滋滋冒出油来,洒上盐巴、佐料,或是用刀割下肉来沾着酱料、干料吃一定很香。”
谢芙雅听得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那野鸡的毛真的能随泥壳拔下来?”谢芙雅倒不知道还有这种除鸡毛的法子。
程淞笑着仰起头大声喊:“当然!”
谢芙雅抬起手搭在眼前挡住夕阳的光辉,看着坐在围栏上迎风洒脱而笑的少年。
从小到大、两世见闻,谢芙雅见到的男子多是文质彬彬、礼数周全者,就连哥哥谢倬虽爱胡闹,但见到长者也会装成知礼守礼的模样。她也见过一些习武者或武将,一个个都很粗犷、强壮,看上去就有种想避开的念头!
程淞也算得上是武将了,虽然他举手投足和言语间有着武夫的粗犷感,但身上又有着王公子弟的贵气。这样的他很容易就与京中各府的儿郎们区别开来,加上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也难怪引得那些未婚配的姑娘们芳心暗许,上一世还因他战死……
战死?谢芙雅突然想到那个梦中二十多岁的程淞!而且那个程淞似乎还认识自己?他没有战死、活到了二十多岁,可她却是真真的在十七岁时被苏薇柔毒死了啊!
想到梦中虚幻,二十多岁的程淞眼神温柔地望着自己,还伸手抚过她的脸颊……谢芙雅脸上一阵臊热,不敢再去看程淞。
梦本就是虚幻的,其中出现光怪陆离之相也不足为奇。但谢芙雅却相信那些梦中有些是真实的!因为每一个人说的话都与上一世的事牵扯上关系!
“县主!县主!”远处传来人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