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门显宦出来的小姐,说不得还要轻狂,引得太太生气。”
贺氏摇头道:“怎么怪不到我身上?不行,我不能任由老爷胡闹……需往京中去信……”
妈妈犹豫道:“老爷忌惮这个,要是老爷晓得,怕是要恼了太太?”
因贺氏与沈瑾年纪相仿,沈源又是个爱疑心的,便不喜贺氏与沈瑾亲近。
贺氏想起丈夫的龌蹉猜测,不由羞恼,道:“谁家好好的,会想起这个?他自己是淫的,只当旁人也如此,真是令人难作呕!”
虽说不甘,可贺氏到底听了妈妈的劝,没有直接去信给沈瑾,而是写给五房郭氏。
原本贺氏应该写信给族姐沈氏族长太太,可是她与族姐并不亲近,且这是沈瑾终身大事,还是当知晓沈瑾知晓。五房郭氏虽是出了名的疼沈瑞,可五房毕竟与四房毗邻而居,五房几位少爷与沈瑾都关系不错……
匆匆又过了几日,眼看就是殿试放榜的日子。
殿试阅卷官李东阳、杨廷和、王华几位拿着十份卷子,到乾清宫请见。
外边春光明媚,弘治皇帝的心情也大好,看着十份卷子津津有味。
今年殿试策论题目是弘治皇帝钦定,对于这一科的贡生,弘治皇帝也充满期待。前几日在殿试时,弘治皇帝亲至,对于会试排名靠前的贡生,心里都有了大致印象。今年与往年不同的,会试排名前几的考生都很年轻,会元顾鼎臣不过而立之年,亚元沈瑾与第四谢丕都是弱冠之年。
弘治皇帝虽正值盛年,不过身体病弱,也有了为太子储臣的心思,是乐意见年轻进士成才的。
如今前十的试卷虽是糊名,不过殿试并不需要誊抄,保留着考生的笔迹。
看到被众人推为第二那人的卷子,弘治皇帝不由见猎心喜,道:“同样是馆阁体,这个却是比其他人笔力更足几分,想来是一位宿儒。”
再看那人文章,稳稳当当,新意之中并无冒进,且少空谈,弘治皇帝拿着这试卷与前面的试卷不由踌躇。
李东阳见状,不免想到谢丕头上。谢丕是谢迁亲子,是直隶解元,会试成绩也不俗,当在前十中,说不得就是三甲之内。要是谢丕得了状元,父子双状元,那谢家就要更风光了。李家却是人丁凋零,长子、次子都病故,如今接了侄子进京为嗣子。
听说谢家二郎三岁开蒙,四岁写大字,这馆阁体出众的考生极有可能是谢丕。
李东阳不愿谢家锦上添花,便道:“若是论起馆阁体,这位考生成绩也不错。”说罢,指了指拟定为第四名的考生试卷。
弘治皇帝取了,点点头道:“爱卿说的不错,只是文章做的到底空泛了些。”
李东阳闻言一愣,也仔细看了第四的试卷几眼,望向第二的试卷就有些踌躇。
弘治皇帝见了,道:“爱卿还有什么好建议?”
李东阳忙道:“不敢。只是臣想起一人来,那就是南直隶解元、会试亚元沈瑾。沈瑾是沈华亭六世孙,擅长台阁体也是家学渊源。”
弘治皇帝听了,来了兴致,道:“那岂不是沈理的族人?”
李东阳道:“正是沈侍讲族弟,已故沈尚书族侄。”
弘治皇帝在殿试前就关注过沈瑾,即便殿试没有出结果,也将他内定为东宫储臣,只是一时没有将沈瑾与沈沧想到一块去。
如今听说是沈沧的族侄,弘治皇帝的好感不免又多了几分,就揭开了密封。
果不其然,考生名讳处正写着沈瑾两字,籍贯华亭。再看其祖上三代,父辈名讳“源”正与沈沧同一个辈分。
在看到成化二十年生人这一项,弘治皇帝越发满意,拿起朱砂笔,点了状元。
其他九份考卷也都揭封,原本排在第四的那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