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一番先声夺人的质问,让会客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梦瑶,跪下!”杜金寅沉声命令道。
杜梦瑶惶恐不安地走到堂下,双腿一弯就向着主位方向跪下。“爷,爷爷……”
“你该叫的不是我!”杜金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杜梦瑶。“对二皇子妃不敬,出言诋毁当朝国师,这两条罪名分别够你死上一回了,你该感念二皇子仁慈……”
“慢着。”白夜双腿交叠,往后虚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道。“杜老太爷,先别急着给本皇子架高帽,本皇子并非仁慈,只是还没来得及追究丞相嫡女对本皇子的冒犯之罪。”
杜金寅一噎。“……”
丞相杜首成坐不住了,于是跪在了杜梦瑶身边向白夜请罪。“二皇子息怒,梦瑶这丫头自幼娇惯,被微臣及贱内宠得不懂分寸,微臣恳请二皇子能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爹……”杜梦瑶不知所措。
杜首成转头低斥杜梦瑶。“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二皇子请罪!”
杜梦瑶是真的怕了,急忙趴伏下身子,额头也紧贴地面。“梦瑶有罪,请二皇子恕罪。”
“丞相言重了。”白夜起身,上前虚扶起杜首成。“今日之事,本皇子不会声张,也不会追究丞相嫡女的罪责,只是希望丞相能多加约束她的言行,若她下次再犯在我手上,可不会像这次这样不了了之了。”
杜首成作揖道。“二皇子宽宏,微臣铭记于心,也请二皇子放心,微臣定会多加约束小女的言行,绝不让她再犯今日之失。”
“很好。”白夜对杜首成的态度十分满意。“既然该说的都说了,本皇子接下来还得前去妙生缘取给未来二皇子妃定制的首饰,就先告辞了。”
白夜离开后,杜梦瑶仍是跪在地面上不敢起身。
“哼!”杜金寅甩袖而去,脸色难看的不得了。
杜首成在主位坐下,看向堂下的杜梦瑶。“二皇子不罚你,是因为能用这事儿让咱们丞相府承下他的情面,可我若不罚你,谁知道你那性子还会给丞相府惹来怎样的麻烦!从今日开始,你每日到祠堂跪两个时辰,跪足一个月!”
……
……
这天的半夜,顾嫣然在预计的时间范围内醒了过来。
几日来,每到清晨她就会服下定量的药剂,每到凌晨她又会因为药效消散而醒来。
白日里的昏睡,足以应付那些或明或暗的打探。
夜晚的苏醒,让她更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如何去解决平日里所遇到的一些症结,就比如……南宫玄翊。
南宫玄翊这个男人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需要解决的症结。
自从那夜南宫玄翊从这里离开之后,就又前往了奉平郡那边去处理事宜。
她没留他,也不想留他,因为就算她开口挽留,他也不会为了留下来。
该他处理的事情,还是得由他亲自去处理才行。
“只希望,我这日夜颠倒的日子能尽早结束吧。”顾嫣然的目光触及到不远处躺椅上侧卧而眠的紫苏。“你们就不必再受这份罪了。”
话说那晚顾七巧被点了睡穴,穴道自动解开之后简直……想打人。
等顾七巧跟紫苏分享了这样的感受,紫苏选择了更为舒适的贵妃椅做为守夜的临时休息处。
紫苏睡了一晚上的贵妃椅后并没有什么后遗症,顾七巧守夜时就不再委屈自己,同样是睡上了贵妃椅。
今夜,又是轮到紫苏守夜。
顾嫣然轻手轻脚都到贵妃椅边,用手中的银针刺向紫苏的睡穴。
“对不起啦,紫苏。”顾嫣然收回银针,再替紫苏掖好背角。“等日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和七巧的。”
这几日以来,顾嫣然夜半苏醒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