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烨捏着古卷,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烈疼痛,用剑身支撑着自己,喘息着脑中飞快想着办法。
她将古卷利落塞进怀中收好,今日既然到这个份儿上了,无论如何这古卷必须带走,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今日流的血。
她冷静地观望着形势,她不动,三把剑便也择机而行,这三把长剑外形相似,套路一致,守一把简单,三把便不能再强攻。
干脆收起剑来,俞子烨幻化出彤丝琴,轻抚琴弦,随琴音流出的灵力缠绕在三把剑身之上,似乎是禁锢了些许,剑身均微微颤抖着,俞子烨不敢大意地继续附加灵力于其上。
然而一番恶战,又受了些伤,她实在是气力不足,脑中权衡着,若今日将古卷放回,便白白受这两剑。若今日强行突围,怕是修为要大受损伤。
俞子烨自小最怕麻烦,想到要将这整个流程再来个第二次,她头也大了,气也虚了。今时今刻,她就非得要拿下这一盘。
看着现下的灵力还勉强能制服三把长剑,她飞快地思考着。
这一个地方,原本是沈言鹤该来面对的地方。如果是他的性子,会如何做呢……
沈言鹤虽身法不俗,但也是审时度势的一把好手,若当下觉得不敌,便会想些花招,不会再正面攻击。
俞子烨计上心来,一边缓缓腾空而起向水潭之外乘风而去,一边逐渐解除对于水潭的禁制。这三把剑再神通,想必也敌不过这法阵。
水潭的法阵从内向外层层恢复着,三把长剑像是被禁锢住一般攻而不得,缠斗在玉鼎之周。
然而俞子烨高兴地还太早,她对于金之力的操控实属一般,此时水潭的法阵竟不受她控制地恢复,流转了起来。
顿时,水潭法阵之上的风如利刃一般刮起,俞子烨干脆收起彤丝琴,护住脸和元神,硬生生凭借肉身冲了出去,好在法阵也是刚刚恢复,除了周身数百细小割伤之外,并无大碍。
俞子烨脚下一软,跪坐在大石一侧,逃过了这九死一生的法阵,拿到了古卷,也算是成了。
说着她连忙掏出怀中古卷,见其上书《流云密卷》,心下大喜。古书中记载的流云密卷,原来在这里,竟是倚靠水行之力修炼的密卷。
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俞子烨坐下调息片刻,止住了伤口的血,便谨慎地返回到墨庭,她可不想撞见了谁,可难以解释这一身的伤。
眼看着和沈渔相安无事了一段时日,操控之术也学到了四五成,日子平安无事地令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俞子烨一逮到机会就跑到结界中修炼流云密卷上记载的法术,修为大有长进,但仍旧不敢在沈渔面前露出马脚。
由于元神之外一直有那一道禁制,沈渔倒是也没太注意到俞子烨修为的变化。好在图腾结界,沈渔没有水行之力也无法入内。
然而,这一日入夜,沈渔叫俞子烨到他房中的天台之上。
月色皎洁,天台上有一棵朱桂,几日前倒不见开花,今日却繁花满枝头。
沈渔摆了个精巧的小酒案,放在朱桂树下的软垫之上,懒散斜靠着,身边是一坛坛桑葚酒。
“你今日叫我来,不会是陪你饮酒吧?”俞子烨冷冷说着,心中打算要走。
沈渔抬起头看向她,招招手道“来。”
俞子烨深呼吸,她最是厌烦沈渔这幅对她呼来喝去的样子。压下心中的烦躁,她走过去站在朱桂树下俯视着他“何事?”
“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就且陪我喝上几杯吧。”沈渔眼神空洞,随手倒上一杯酒递给俞子烨,示意她坐下。
俞子烨接过酒,将信将疑地缓缓坐在离沈渔最远的那一端,晃晃酒杯没有饮下。她看了看沈渔身边的酒坛,他俨然喝下了不少。
“为何找我来?”俞子烨将酒杯放在案上,淡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