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爹”?
这时,从祠堂回来的赵管家已带回行家法的大棍,呈给了陆秉言。
就在众人以为陆观澜无计可施,今日怕是要狠狠挨一顿的时候。
陆观澜忽然道:“我今日,是绕道而回的。”
陆秉言正欲抬手,听见陆观澜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一时也有些愣住。
陆观澜抬眼看着陆秉言,“王家大小姐今日与我同坐一辆马车,我送王大小姐回了户部尚书府,才转而回的家。父亲也晓得,尚书府邸都在这一个街市,砒霜这等东西,只有东市管制的药堂才有,若我要去买砒霜,岂不是得再绕一圈去东市?父亲算算时辰,问问大门的家丁,看我几时回的府?”
宋月梅本已准备看好戏,谁知却听陆观澜这样一说,心头顿时一凉。
陆秉言闻言,目光有些迟疑,继而扭头朝宋月梅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月梅顿时有些心虚,忙用手帕掩了面,佯装身子不适。
“正好,我邀了王大小姐来家中赏月,若父亲不信,待王大小姐来了,亲自问问便是,”陆观澜微微颔首,目光朝陆经竹看去。
陆经竹没想到,本已占了上风的她们,还能被这样毫无防备的陆观澜轻易脱身。
气得牙齿都要咬碎。
周素素则在一旁偷笑。还以为今日陆观澜是彻底完蛋了,谁知还能有这么一出呢。
要说这人呐,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晓得会是个什么下场。
周素素看着镇定自若的陆观澜,想到她先前还挨了陆秉言一巴掌,如今却还能保持这样的气定神闲,真可谓了不起。
就方才那境况,换做旁的嫡小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折辱,定然是会撞墙寻短见的。
可瞧瞧人家陆观澜,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要说起来,还好自己没有先动手。待陆观澜同宋月梅斗个你死我活,她再渔翁得利多好。
大堂内正僵持着,就听外仆通报说,户部尚书之女王沁儿王大小姐来了,说是来找大小姐的。
陆观澜冲陆秉言颔首道:“人也来了,父亲还是问个明白吧。”
陆秉言轻咳一声,晓得陆观澜算是脱身了,便懒得再责问,更不好叫外人看了陆家的笑话,便一摆手,“罢了,既然不是你,那便另有其人,我明日再行查问便是。”
陆观澜眼里冷漠更甚,这样多的证据摆在眼前,加上她已经挑明利害关系,陆秉言自然也能猜到究竟怎么回事,可又不愿承认。
陆秉言先前不问青红皂白想对她行家法,不过也是想逼她交出票号罢了。
这样会算计女儿的爹,又怎配为人父呢。
陆秉言叫管家收起家法,自己则看都不看众人一眼,离开了大堂。
陆经竹见陆秉言已走,便忙扶着宋月梅起身。
走到陆观澜身旁时,却被陆观澜一伸胳膊,将两人拦住。
陆经竹不免有些气急败坏,怒道:“你什么意思?”
陆观澜笑了笑,“怎的连个大姐都不会叫了?往日不是喊得很顺口吗?”
见陆经竹难得地露出本来面目,陆观澜心头开心不少。这平日里装惯了小白兔,今日这气急的模样,倒让人觉得新鲜。
宋月梅怕再生枝节,只得小声咳嗽一声,示意陆经竹不要多言。
陆经竹这才住了口,只想扶着小娘快些离开。
却听陆观澜似喃喃自语,又似说与谁人一般:“好日子快到头了,还是多珍惜一些得好。”
这话说得轻轻柔柔,陆经竹和宋月梅却听得真切。竟莫名觉着陆观澜似鬼魅一般,叫人心底生寒。
见这对母女走了,陆观澜也不再久留,转头便想离开大堂。
陆莲青见没好戏看,也拉着陆莲华走了,只有周素素却忽然叫住陆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