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脸,小声啜泣泣起来。
陆秉言此刻满腹都是对妾室的怜惜,听了这话,愈发心疼。
再想到方才从赵管家口中听来的事,顿时起了疑心,问:“素素,近来,你可有用过什么香包一类的物件儿?”
周素素思索片刻,摇摇头,“近来妾身有孕在身,怕里头的香料伤了腹中胎儿,便没敢用什么带香料的东西。”
陆秉言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却忽然想起陆观澜先前的一番话。
便继续问:“宋姨娘可曾送来过贺礼?”
周素素点头:“说来也是叫妾身讶异,倒不晓得宋姨娘如何得知妾身有孕,除了给孩子做了小衣裳,还送了妾身贴身的丝巾。”
陆秉言眉头紧锁。
也难怪周素素诧异。她怀孕的事,自己都未曾知晓,宋姨娘却早早得知。
也不知道,这府中还有多少事是她宋姨娘不晓得的。
从前他希望宋月梅主持家务,如今看来,反倒觉得宋月梅越界。
这还不是主母,怎的就开始把持内宅了?
再想到方才门外,宋月梅又为何先开口否认晓得三姨娘有孕?
若不是观澜戳破,他都快要信了去。
想着,陆秉言道:“那物件儿可还在?”
周素素点头,“宋姨娘送来的东西,妾身自然是要好生保管的,在禾雨轩我屋子里搁着呢。”
陆秉言便扭头冲玉儿道:“去把宋姨娘送给你家姨娘的贺礼取来,我要亲自查看。”
玉儿闻言退下。
周素素却装作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柔声问陆秉言:“老爷,您这是?”
陆秉言脸色沉了下来,“你可知,你怎会因为那孽子的一脚便轻易滑了胎?”
周素素秀眉微蹙,娇娇弱弱地垂首,摇摇头。
“大夫说,你这一胎,像是沾染了什么不该沾染的东西,才导致胎相不稳。你放心,那大夫还在,待会儿将东西取来,我便让大夫瞧瞧,是否有异。若真的有什么不妥,府中自是万万容不下这等的腌臢事,”陆秉言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对周素素说道。
周素素瞧见陆秉言眼里的坚定,还以为陆秉言因为心疼自己滑胎,才终于决定给宋月梅一个惩戒。
却不知道,陆秉言之所以想趁着这次,将内宅这些事情查清楚,是为王沁儿将来入府而为。
他若娶了王沁儿,断不能容忍府中再有此等害人的勾当。
王沁儿还年轻,自然懂不得这些内宅事,若将来怀上个一男半女,又是头胎,难免被人惦记。
若真发生这样的事,一来王家那边儿不好交待,二来,他如今得了称心佳人,自然也是舍不得佳人伤心。
周素素哪里想得到陆秉言这些花花肠子,满以为自己得了陆秉言心中看重,正欢喜着。
这时,陆经竹来了。
一到门口,就见大哥跪着,阿娘也在一旁站着。
便问:“阿娘······大哥······你们这是?”
陆齐鸣恨恨抬头:“还不是陆观澜和周素素那个贱人!”
陆经竹眉头蹙,看向宋月梅:“阿娘,如今父亲态度如何?”
宋月梅冷笑一声,望着那屋内的烛火摇曳,道:“哼,态度?瞧瞧你大哥,这不就是你父亲的态度?”
陆经竹闻言,也朝屋内看了看。
方才收到阿娘的消息,叫她去请家法。
她便问起春香,究竟发生何事。
春香将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同陆经竹一讲,陆经竹也觉头脑发昏。
父亲如今一心只在那个王家大小姐身上,许久未曾关心过她们母女,更是鲜少踏足霓轩阁了。
若是今日之事全赖在大哥头上,那将来阿娘扶正的机会,岂不是又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