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闻言,抬头诧异地望着陆观澜。
“望月楼的掌柜,与我相识。你原先是蜀中哪家酒楼哪家饭肆的厨子,望月楼的掌柜,应该能晓得吧?你出生何地,家中又有几口人,你的底细,我更是一问便知,”说着,陆观澜直勾勾望着那厨子的眼睛,“你可得,好生交待。”
陆观澜一番威胁的话,说得极其温和,仿佛那不是威胁,只是在安抚。
厨子听了这话,心中的主意顿时又变了。
望月楼在蜀中究竟多有名,作为蜀中人,厨子自是晓得。
传闻那望月楼的掌柜权势滔天,饶是州府官员,也不敢轻易得罪。
平日里更是不见有人敢在望月楼惹是生非。
能结交州府官员的掌柜,要查到他祖籍,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信陆观澜说的话。
陆秉言在一旁听了,只是觉得奇怪,望月楼他也曾听闻过大名,只是,却不晓得,陆观澜究竟又是怎的认识望月楼的掌柜。
厨子思索半晌,最后,终于叹了口气,抬首对陆秉言道:“老爷,是宋姨娘。”
“是宋姨娘,今日派人叫小的按照单子准备午膳,”那厨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单子,呈给陆秉言。
陆秉言接过。
一看之下,陆秉言只觉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颇有些难受。
这单子上的字迹,的确是宋月梅的。
那厨子又道:“还有,大小姐脸上的红疹,也是······也是先前宋姨娘,让小的添了东西在大小姐的吃食里头。大小姐未能察觉,是因为那东西不致命也不多量,只有连着用上些时日,才能叫人看出端倪。”
陆秉言闻言,身子一晃,满眼的难以置信。
他实在不敢相信,朝夕相伴数年的枕边人,竟有这样歹毒的心思。
似是最后再确认一番,陆秉言问道:“你说,这一切都是宋姨娘指使你所为,那除了这张单子,可还有什么证据?”
那厨子沉默片刻,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道:“宋姨娘威胁小人,说小人若不按照她的吩咐办事,便将小人在蜀中的老母打杀了。”
陆观澜这时道:“还有这等事?”
说着,瞥了眼陆秉言。
见陆秉言神色呆滞,似乎还沉浸在他的难以置信之中。
陆观澜便接过那信笺,信笺上头,是对那厨子母亲妻儿的诸多描述,讲的也都是什么,若他不照办,他妻儿便要被活活饿死,他那七十岁的老母则会被他们当猪狗一样拖出去打杀。
这上头言辞恶劣,叫人看了都觉恶心。
厨子说,“我本识不得几个字,这封信,还是宋姨娘叫人念与我听的。”
陆观澜一边听着,一边仔细看着信中内容。
忽然,目光停在一处。
随即眸光一闪,眼神蓦地阴沉下来。
那上头提到一个名字——刘寒起。
宋月梅这个时候便同刘寒起联手了,一个将厨子带到府上,一个在蜀中挟制厨子家人。
这等的手段勾当,真不愧是宋月梅啊。
想到此,陆观澜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定然并非宋月梅同刘寒起的头一次联系,若之前便同刘寒起往来,那也就意味着,宋月梅早已在打刘家的主意。
可是,宋月梅也晓得,她母亲若是在,刘家的祖业,就不会交到其他人手里。
所以,宋月梅才会加害母亲?
可是,就算她害死了母亲,这份家产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宋月梅沾染一分。
她不信宋月梅真有那么全心全意,一心只为陆秉言谋划。
之前她有想过,宋月梅害死母亲的真正原因。
想做主母?
她早前也这么